“你幹什麼!”再也忍不住衝上來,她一把按住護士的手腕,如小刺蝟一樣,“你手往哪裏伸呢!”
“要量體溫啊。”護士晃晃手裏麵的體溫計。
顧吟庭眼裏帶了些色彩,語氣卻很冷:“林彥涵,你胡鬧什麼。”
他叫她林彥涵,還說她是胡鬧。
她整個人僵硬的站著,委屈極了。護手要繼續,她再次伸手,推開護士。
“不許你碰他!要量體溫是嗎,我來。”說著,她奪過護士手裏的體溫計。
她手忙腳亂的把體溫計塞進他腋下,輕輕呼了一口氣。
護士撇嘴,看了下時間,“等七分鍾,看看有沒有發燒。”
“我知道了,我會看,你出去吧。”
“體溫計……”
“我一會兒給你送去,行了吧?!”
“好。”護士有些怕林彥涵的氣場,說完趕緊就跑了。
氣氛一時又變的安靜,顧吟庭緊盯著垂頭的林彥涵,忽然閉了眼歎息,“如果你有什麼苦衷,能不能告訴我?不要這樣輕易的判我死刑,行嗎?”
“我沒苦衷。”林彥涵淡淡的說。
“那你跟我分手,跟別人訂婚!你告訴我沒苦衷,那你他媽的這麼做什麼意思!”
他沒說,林彥涵,我寵了你整整18年,養個孩子都成人了,你,我就死活養不熟了是不是!
“你別跟我嚷!”林彥涵冷著臉吼了一句,轉過頭盯著白色的牆麵,“我就是受不了你了,你總是管著我,我覺得沒自由,我厭倦被你管著了。”
“嗬!”顧吟庭聽了這話,怒極反笑,冷冷說:“現在受不了了,那你他媽的以前怎麼過的!我是不是該表揚你能屈能伸啊!”
“我告訴你,你別一口一句他媽的!”林彥涵猛地轉過頭來,瞪著他,“分手就是分手,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
分手就是分手。
說的倒是簡單。原來這些年,他寵著的,都是個沒有心的女人,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涵涵,你就這樣傷我的心嗎?”他慘笑著,捂住心口,那裏疼的厲害,疼得他受不了。
林彥涵手指甲已經摳進自己的手心裏,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軟,她總是過於自信,沒關係,等以後,以後她會和顧顧解釋清楚的。現在最重要的是爺爺,是爺爺。
“顧顧,我也不想這樣傷害你,可是爺爺那邊,我們就分手吧,好不好?暫時還不行嗎?”她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真的不能再說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說出真相。
“沒有暫時!什麼叫暫時分手!林彥涵,你就是有苦衷,是不是?你到底瞞了我什麼事!”
敏銳如他,從她話中的字裏行間,他好像預感到什麼,狂喜,隻要林彥涵不是真的厭倦他,他就還有機會。
“我沒事瞞著你,你別亂說。”
“好!你不告訴我,但我有的是辦法查出來!”
“不許!”林彥涵慌了,他要去查,不行!她答應過爸爸,不能泄露爺爺胃癌的事情。有多少病人就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病情而堅持不住的,她要爺爺,她不能沒有爺爺。
“你要是去查,顧吟庭,我就死給你看!”
“嗬。”顧吟庭終於絕望了,他曾經說過,她永遠知道把他攥在手心裏的正確方法。果然,她也總是知道,他的命門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