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眯,顧吟庭低眸看向她。
白斐仰起頭,說:“還有一件事,等一下。”說完,她從包裏拿出一瓶白色的藥瓶。
顧吟庭身體猛地一顫,肌肉忍不住緊繃住。
白斐好似未曾發現,將藥瓶塞進他掌心:“以後就要靠你自己了,這藥,不能多吃,最多一星期一顆,數量我都已經算好,吃完了,我會聯係你。”話說到這裏,頓了頓,她聲音苦澀:“你放心,這或許是我們最後的聯係。”
“抱歉,斐斐,還有,謝謝你,五年的陪伴。”
“五年,也終究抵不過你們的二十年,若論時間,我輸了,就是輸了。若論別的,就是此刻,我也能說,顧吟庭,我愛你的,不會比林彥涵少一分!”
……
水景園。
剛進門,眼前一花,身上猛地竄上來一團。
顧吟庭趕緊雙手托住她,四目相對。
她彎彎眼角,嘴角也彎彎,“去哪裏了?”
“去見斐斐。”沒打算瞞著她,說完,他抱著她往裏走。
林彥涵一怔,把頭埋在他肩上,任由他抱著自己走到沙發上坐好。
“都說了什麼?”
“還能說什麼,說我非某個小女人不要,然後被扇了一巴掌,還被潑了一大杯水。”
林彥涵“噗嗤”一聲笑出來,捏著顧吟庭的耳朵:“你騙人,白斐才不會做這些,白斐是個好姑娘。”最後一句,她小聲的說,說完,又挺直腰板瞪著他:“雖然白斐是個好姑娘,不過你還是不許和她在一起。我就是壞,你也壞,所以你隻能跟我在一起。”
她自顧自的傻樂,沒防備,腰肢忽然被他死死捏住。
抬起眼,撞進他深淵般的重瞳,那裏麵淩厲陰冷,就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
“你說什麼!”他一字一頓:“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有膽子,你就再說一遍!”
林彥涵心髒一緊。
她剛才說了什麼,說他壞,所以他生氣了嗎?
“顧顧……”林彥涵抬手攬住他的脖頸。
顧吟庭卻冷著臉,將她的手扯下來。
淡淡睨著她委屈的臉,他不讓自己心軟,繼續說:“我讓你說。”
“你,生氣了嗎?因為我說你壞……”
“你!”顧吟庭簡直能氣死。修長的指捏上她的下頜,對上她濕漉漉的眼:“我不管你的小腦袋裏怎麼想的,是我非你不可,林彥涵,我這輩子非你不可。要說壞,也是我,但我不允許你這樣說你自己!”
心裏酸酸的,又漲漲的。五年,他還是她的顧顧,那個最疼她,最愛她,最寵她的顧顧。
“哇!”的一聲大哭,她抱住他的脖頸,眼淚鼻涕蹭在他身上。
顧吟庭一愣,隨即冷著臉撫上她的背脊,和鐵青的臉色相比,他的動作卻輕柔。
她這樣子,讓他覺得自己剛才也是過分了。但他不許她那樣說自己,卻是必須要給她的教訓。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顧吟庭放開她,拿了茶幾上的紙巾,遞給她。
林彥涵擦了擦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抽泣著指著他的衣服。
“嗯,被某個人弄髒的。”他淡淡的說。
林彥涵臉上一紅,想起自己剛才居然拿他的衣服當紙巾用,真是,太丟臉了,小手伸過去揪了揪他的衣袖:“我給你洗幹淨。”
“涵涵還會洗衣服了嗎?”顧吟庭嘴角輕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