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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陵寒總得出言譏諷兩句，以打消以張嬸為主，老宅這些整天無所事事，沒事做就想象他跟葉歡顏恩愛生活的傭人的一廂情願想法。
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句話都沒有，隻是幹咳了兩聲，給老太太夾菜。
“奶奶，多吃點這個。”
老太太抬起手便將陵寒的手腕轉了個方向，一塊香氣四溢的魚片便穩穩當當的落在了葉歡顏的碗裏。
葉歡顏麵色一僵，隻聽見老太太若無其事的笑道，
“顏顏，你也多吃點。”
陵寒收回了手，等她抬起頭的時候，隻看見他低頭吃飯，看不清他的神色。
飯後，老太太回屋午睡，
葉歡顏站起身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些頭疼，也回屋休息了。
老宅的傭人陸陸續續的又走了一些，到了傍晚的時候，就剩下一個叫小琴的女孩幫著張伯和張嬸在廚房裏麵忙碌了。
晚餐的時候，葉歡顏沒到餐廳吃飯。
陵寒起先沒吱聲，卻見老太太毫無異樣的吃飯，吃了一半，他才疑惑道，
“她人呢？”
老太太故作一副疑惑的樣子，
“哪個她？”
陵寒眉頭一皺，並不接茬，
“現在吃飯也要我們等她？奶奶您是不是對她太縱容了？”
聞言，老太太臉色一沉，放下筷子便嚴肅的看著陵寒，
“顏顏是這麼不知道規矩的孩子嗎？你也不問問她為什麼這麼晚還沒到。”
“……”
“她發燒了，正病著呢。”
陵寒微微一愣，手中的握著筷子的動作頓了一下。
中午吃完飯之後，葉歡顏說頭疼，後來張嬸端著薑湯去房裏找她的時候就發現她發燒了，這會兒還在房間裏麵躺著，叫都叫不醒。
“顏顏這孩子，從進我們陵家開始到現在也有十年了，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性子怎麼樣我最清楚，她對你是一心一意的，你倒好，成天欺負她，人隻有一顆真心啊，你要是給她掰開了揉碎了，下次再想要，可就沒有了。”
老太太的話在陵寒的腦子裏回蕩，
他放下筷子從餐廳出來的時候，腳步好像不聽使喚，不由分說的就直接闖進了葉歡顏的臥室，等到了她床前，才發現根本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床繡花的墨綠色錦被下，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小臉，眉頭緊緊地擰著，好像有化不開的愁緒。
陵寒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他緩緩走到床邊，端詳著那張臉，冷不防的被被窩裏伸出來的一隻手給抓了個正著，他下意識的想要抽出，卻發現她雖然昏睡著，手勁兒卻大得很，怎麼也不肯鬆手。
病成這樣了，還這麼倔，真不知道這脾氣是跟誰學的。
陵寒無可奈何的任憑她握著自己的手，另一隻手將她身上的被子朝著她肩膀處提了提，猶豫了一會兒，緩緩把手放到她額頭上摸了一把。
燒的挺厲害的。
早說了讓她出門的時候多穿兩件衣服，這兩天大雪，祭奠又不急在這一天兩天，反正時間都錯過了，就不能等到開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