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厲還是答應讓顧帝見一麵楚靈汐，自然，是遠遠的見一麵。
楚靈汐的身子孱弱了許多，已經不能自己行走了，出去也是讓人推著輪椅，雖然已經是溫暖的春天，但卻依舊穿著和冬日一樣厚的衣服，手中也要抱著手爐。
這日，出了些太陽，身子好了許多的碧玉推著她到禦花園曬太陽，看著荷塘新開的荷花，目光一動不動。
在不遠樓閣之上，兩個侍衛壓著顧帝，讓他往楚靈汐的方向看過來。
看到楚靈汐的時候，顧帝的眼眶微紅，若不是真的愛她，他又何必答應她會放沈厲，哪怕隻是欺騙她的，若不是真的愛她，又何必在她誓死保護貞潔的時候，真遂了她，三年不碰她，也沒有把她的後位廢掉。
突然發現楚靈汐是坐在輪椅之上，被人推著走的，還穿了許多衣服，那樣子，如同六十的老媼一般。
驀地看向閣樓中的沈厲，厲聲問：“你對靈汐做了什麼！？為何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沈厲冷眼觀他：“朕做了什麼，不是你該問的。”
顧帝似乎想到了什麼，震驚無比的看著他：“你打斷了靈汐的腿？！”
沈厲沒有過多的解釋，隻說：“真相如何？”
顧帝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癱坐在了地上，表情怔怔：“朕錯了，不應該把靈汐留在工作的，哪怕她以死相逼，也要把她帶出皇宮的，不應該覺得你對她還有情，在她告訴了你當年的實情之後，會對她從輕發落的，不該的，朕錯了。”
“你說什麼？！”沈厲驀地眯眼，“她以死相逼也不肯離宮？！”
顧帝突然笑得發狂，眼眶通紅：“沈厲啊沈厲，你可曾知道，三年前楚靈汐根本沒有背叛你，她為了救你才答應嫁給朕的，為了保住清白，她更是在洞房當晚刺傷自己，她愛你，勝過愛她自己，你卻是把她當仇人一般報複，沈厲你這般待她，你這輩子都在懊悔中度過吧，哈哈哈哈！”
“昏君！你說什麼！”沈厲驀地抓住了顧帝的衣領，眼神遞出強烈的殺意。
顧帝依舊笑得癲狂：“我說，你完全誤會她了，當年救你的人，是楚靈汐，她不是你的仇人，但你卻恩將仇報，哈哈哈，報應呀！”
沈厲驀地把顧帝甩到了一遍，想到了自己這些時日來對楚靈汐的所作所為，再知道真相，表情驚愕。
“不可能的，真相不該是這樣的。”
“沈厲，餘生後悔去吧！”
沈厲眼神一凜，拔出侍衛的刀，一刀往顧帝的脖子上看去。
顧帝的頭顱咕嚕嚕的滾到了桌腳旁，那眼神依舊帶著笑意，似乎在嘲笑著沈厲。
沈厲扔下了劍，失魂落魄的從閣樓上下來，腳步如同灌了千斤重的鉛一般，讓他每一步都走得異常的艱難。
可悲，可笑。
他曾經最恨的人，卻是最愛他的人，愛他勝過自己的人。
她愛他，他卻屢屢把她弄得遍體鱗傷，他就是全天下最傻的那個人。
沈厲走到了閣樓之下，有宮女匆匆來抱：“陛下，你快去鳳兮宮，剛剛楚皇後回宮之後，就直接吐血昏迷了！”
沈厲心中一慌，遂向鳳兮宮跑去。
靈汐，你千萬不能有事，你若有三長兩短，這一輩子讓朕如何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