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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熊熊燃燒，發燙的溫度灼撩著陳月皎的皮膚，男人的慘叫聲混雜著血腥氣，在牆壁前映出光影的骷髏之舞。
陳月皎就那樣看著。
看著他皮膚上的汽油越燃越烈，聞著空氣裏的焦油味兒混雜著糊肉味兒，聽著劈啪聲裏男人撕心裂肺的慘叫。
黑灰裏，魏軒隻剩下一雙仇恨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陳月皎。
“陳月皎！快救我！救我！”
“你不救我就是殺人！你不得好死！”
“我是你親叔叔啊！”
烈火繚繞，在眼眸深處律動。
嗆人的空氣裏繚繞著塵埃紛紛，陳月皎緩緩的閉上眸子，任由塵埃充實自己的肺葉。
她似乎又回到了那次海難。
辛鹹的海水鑽入她的四肢百骸，腐蝕她的咽喉鼻腔，她痛苦的掙紮，身若浮萍無枝可依。
她的痛苦無人可知，她的意誌幾乎被摧殘成渣，她被人碾碎，輾壓，又被人重疊，再組。
她是誰。
她不知道。
無法呼吸。
窒息的感覺讓陳月皎忍不住跌倒，地麵因烈火而變得滾燙。她開始不受控製的，猛烈的咳嗽起來。
像是要把五髒六腑盡數咳出，隨著每一次深重的呼吸，她的咳嗽都會加重幾分。白皙的麵頰上青筋暴起，她用力的抓住自己，煙塵卻試圖將其全部吞噬。
淚水被迫湧出，喉嚨裏一陣刺痛的辛鹹，連帶著咳嗽聲都染上了血腥味，難聞得緊。
陳月皎睜開眸子，那與惡魔共舞的人早已停下了自己的舞蹈，剩下的她，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陳月皎的唇角揚起一抹笑。
餘光裏，忽的瞥向倉庫角落裏的一處空洞。
她一怔。
這世間裏，還有什麼是值得她留念的麼。
好像，沒有了呢。
陳月皎再一次垂下了眸子，舔過唇角時忽的一愣。
她突然好想，好想奶油蛋糕的香甜。血的味道又辛又澀。
啊，好想再吃一次奶油蛋糕啊。
每一次，她不開心的時候，爸爸都會買給她的奶油蛋糕……
……
周圍裏讓人感覺很溫暖，像是天堂裏家人的懷抱。
陳月皎皺了下眉，不願清醒的往身旁人的懷裏鑽了鑽。
那人似是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陳月皎鬢角的碎發。
助理從一旁走來，看到像小孩子一樣賴在周生白懷裏的陳月皎，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