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祁連深山裏走出來的祁山海,確實幾十年才出一個!
藍太的眼神盯著我,深深的歎氣道:“我的人生也算是經曆過很多大起大落,見過很多稱得上梟雄豪傑的人物,但如果有人對我說,他想當祁山海第二,我都隻會嗬嗬一笑…………”
我訕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也一箱一箱的往賭桌上扔錢,不斷地加倍,藍太認為澳口有幾家娛樂廳會忍不住想要幹掉我?”
“誰都想幹掉你,但應當不超過三家有這個嚐試的能力,可是恰好的話,也隻有三家是絕對不會跟你產生衝突的,你想贏到足夠的錢解決你的後顧之憂也不可能,但凡是大酒店的賭廳,都是有黑名單機製的,如果我現在把你列入黑名單上,隻要你的人踏進來,沒有人會接受你的生意……”
“所以咯?這不就是不公平嗎?”我攤手,無奈道。
藍太笑道:“這個世界上哪有絕對的公平?”
“既然沒有絕對的公平,那藍太您堅守對向天德夫婦的公平,是不是也算對我的不公?”
“可是如果你壞了我這裏的規矩,這算不算也是對我的不公平呢?我自認為對你還是有一些情誼的,畢竟你跟朱禁是好友……”
“提起禁哥,我確實應當感激的,但情況特殊,無論是當初禁哥臨危把鷹堂托付給我,還是如今我麵對西北狼的步步緊逼,遭遇的都是同樣的危機,如果渡不過去,鷹堂就會有大麻煩,鴻門就會繼續亂下去,西北狼得逞,南鴻門將會蕩然無存,北鴻門衝洗洗牌後,挾勢南下,澳口就能偏安一隅嗎?”
我直視著藍太,字字鏗鏘道:“或者換句話說,祁山海當年的事情無法重現在我的身上,難道就不能重現在陳長安的身上?陳長安得勢的話,他可是跟藍太您沒有絲毫情誼的,到時候他想從這裏帶走錢的話,您還會覺得‘絕對公平’的說法對他有作用?”
藍太緊皺著眉頭,淡淡道:“可這畢竟是你們的爭鬥,我們家不想摻和到鴻門內鬥!”
“身在江湖,能夠獨善其身的話,那大概隻有跟祁山海同樣的一條路選擇吧?”我目光灼灼道,“那就是——退出江湖!”
“你…………”藍太眼神凜然,直視著我冷笑道,“敢對我說出這話的人,都是不知死活!”
“我隻是說句實話而已!”我歎道,“藍太,南鴻門的生死攸關莫非真的跟您家族的存亡是截然無關的嗎?陳長安想要南鴻門,就是裹挾南方的勢力南下,江湖之大,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藍太頓時傲然一笑:“你說得都是大道理,即便是陳長安南下,也不可能一手遮天,更何況這裏是澳口,想要為難我們家,不付出代價可不行!”
“他如果在乎過代價的話,會在晉地留下慘叫一片,在他以後幾乎是是小礦產資源寸草不生,南下羊城的第一步棋就下到了葉氏的葉氏醫藥,對準了葉淺茗,葉氏在南方和羊城的影響力,藍太您心裏應當有數吧?”
“立場不同,葉氏如今也跟以前不同,力量分散,且葉氏醫藥隻代表葉淺茗一個妮子而已,並不是整個葉氏家族!”
“一根樹上的藤蔓而已,葉淺茗倒下了,葉氏真的無動於衷?”
“這很難說,一個女的繼承者,在大家族裏的地位並不會有多大的,況且你心知肚明,葉淺茗和葉氏醫藥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原因,不會麵對這樣的打擊的————”
我深吸一口氣,盯著藍太的目光,笑了起來:“您的話,我認同!可是既然您懂這個道理,為什麼還不能理解我的作為呢?”
藍太疑惑的盯著我,似乎不解我的意思!
“因為葉淺茗跟我是一條戰線的,那她現在的麻煩就是我的麻煩,我的麻煩牽扯到了她,所以我才到澳口尋求幫助,同樣的立場,如果藍太您願意幫助我的話,我們的關係是同樣的,如果有一天您遇到了麻煩,我也必定不遺餘力…………哪怕,不惜一切!”
最後‘不惜一切’這四個字,我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藍太聽完後,眼神微微愕然一下,隨即苦笑道:“恩威並施麼?林修,有一句話我可能要提醒你,你跟葉淺茗是同一戰線沒錯,但現在你們也是一條繩上的蚱蜢…………可是我們家,不想當線繩上的蚱蜢!”
“從你來澳口的那一刻起,盯著你的人已經很多了,你小看了南鴻門的內部分化,也小看了向天德在整個南方的影響力和勢力,他的死讓很多人都在盯著你,而現在你想要走出澳口,都沒有那麼輕鬆,更別提從我這裏提走向天德的錢,如果我把錢給你了,立刻會有很多人把我們家當成敵人的,這——就是我最為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