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硯和馬椿峰的身影交錯而過。
馬椿峰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眼神複雜的盯著楊硯苦笑道:“內勁?你可真是給人一個又一個驚喜啊……”
“既然這麼驚喜,不如留下來?”楊硯冷笑一聲,再次欺身而上。
“不陪你玩了。”馬椿峰玩味一笑,手臂奇怪的抬起來,盤旋在空中的紅隼頓時間凶猛如蒼鸞般怒擊下來,尖銳如鉤的喙和利爪朝著楊硯的門麵撲過去。
“畜生也想傷人?”楊硯冷哼一聲,反手如鉤一般抓向空中。
紅隼尖戾著疾撲翅膀,試圖脫出危險範圍之內,但楊硯的動作太過於迅疾,紅隼沒來得及脫困,直接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噗’的一聲,紅隼內髒畢現。
楊硯再看過去的時候,馬椿峰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看著自己手裏的血跡和摔在地上依舊在微弱撲棱著翅膀的紅隼,楊硯眼神複雜的歎息著默念了一句:“希望你下輩子不再是畜生。”
有的時候,飛禽野獸的忠貞超越了凡人。
馬椿峰在別苑外的一輛車內等了兩分鍾,依舊是沒能等到飛出來的紅隼,不由得神色黯然的歎了口氣,發動車子離開。
天亮了。
大山裏氤氳的霧氣漂浮在江麵。
我和月上嵐被包圍了。
人生悲劇莫過於此,以為自己逃出了生天,可是又立刻發現自己身陷在了另一個泥沼當中難以脫身,仿佛上天和生活時時刻刻在虐待自己一般。
掙紮,就還有希望。
認命,就會死亡。
隨著黑貓一聲令下,幾名黑衣忍者如同起跳的跳蚤一般,同時間抽出了身上狹長的太刀,朝著我和月上嵐的身形所在,撲殺過來。
月上嵐的黑裙濕噠噠的貼在腿上,整個人顯得狼狽而落魄,但在幾名忍者殺手撲來的瞬間,她卻義無反顧的手持刀子反而迎了上去。
戰鬥,似乎是她鍾愛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而我也受到她的戰鬥意識而點燃,在黑貓和兩名上忍虎視眈眈的眼神下,我順手一把飛刀出去,終結了一個還撲在空中的‘黑色跳蚤’,反手將一根銀針紮在了自己左心房附近的經脈位置,握拳朝著黑貓咬牙笑道:“既然別無選擇,那就一起上吧!”
下一刻,我的身影朝著黑貓猛撲過去!
黑貓獰笑著厲喝一聲,手裏緊握著一柄軍刺朝我襲殺過來,而兩名剛剛從水裏出來的上忍,也在同時間朝我的後背撲了過來!
我跟黑貓之間照麵,距離還有一米多,手中的鋒刃朝著他的門麵飛出去,黑貓迅疾的側了一下臉龐避過我扔出去的飛刀,嘴角浮現不屑的冷笑,手裏的軍刺斜斜的刺向了我的胸腹————
軍刺帶著寒光從我的肋下穿了過去,然而我的一拳幾乎是同時間擊在了黑貓的胸口,八極氣勁狂湧出去,黑貓悶哼著倒飛出去!
而在我看不到的身後,刀鋒距離我半寸的距離突然停下來,傳出輕微的悶哼聲,他似乎無法明白,從何而來的一柄飛刀會從他的身後過來,刺穿了他的心髒!
這樣的異變導致另外一名上忍的瞬間凝滯,而這瞬間的凝滯間,黑貓的身影倒飛,我側身一旋,緊握的拳頭斜衝過去。
龍虎之勁,指的是人體本身的某種縱勁!
旋身一擊,雖然身體並非直線,但雙腳間的站位,腰部的下沉和雙肩的開合,雙臂的出拳路線,契合了龍虎之勁而轟砸出這一拳。
拳頭貼著刀鋒而過,在對方的刀尖紮入我肩窩的瞬間,磅礴而洶湧的拳勁毫無保留的催發出去,足以斷樹的一擊,對方連慘叫都沒能發出,刀鋒留在我的肩窩處,侏儒般的黑色身影直接如同扔出去的黑蝙蝠屍體一般,砸入江水之中。
其他的幾名忍者殺手在這時候發出異口同聲的‘八嘎’,放棄了追擊已經快要被虐殺的月上嵐,全都朝我刺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