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兒死了。
死在了大乾的冬日,白雪皚皚覆蓋大地,她的屍體被一張竹席包裹丟在大牢裏,死前她劇烈反抗,甚至咬傷了一個獄卒。
她也被另外一個獄卒拿刀當場捅死,她癱倒在地,身體裏的血液在慢慢流失。
在殘留的最後幾秒鍾裏,她目光空洞的看著大牢頂部,死不瞑目。
墨千宸被封為太子詔書已下,禮部的人也在緊趕慢趕的準備太子受封大典。
派出去的暗衛來報,岑無夜與於澤躲在京郊偏僻的某處寺院,他們本想悄無聲息的抓住兩人,不料突然出現十多個武功高強的人不知用了什麼妖法將他們定住,導致他們無法動彈,基本全軍覆沒。
報信的暗衛說完也氣絕身亡。
葉綰綰知道方向對了,隻是敵人有些棘手,現在又與天啟太子綁在了一起,這讓他們不得不多加謹慎了。
“將人好好安葬,有家人親戚的多給點補貼銀兩。”
墨千宸吩咐,下人將暗衛屍體抬了下去。
葉綰綰摸著光潔的下巴在回想蘇心兒說的話。
墨千宸喊了她好幾聲她都沒反應。
“綰綰!”
“啊?”
她被嚇的一激靈,一臉茫然的看向他,“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呢?”他有些無奈的問。
“我在想蘇心兒的話。”
墨千宸:“什麼話?”
“她說我想要裴宴青死就大膽的走,她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墨千宸雙手負在身後,劍眉微蹙,他現在最不想聽的就是關於蘇心兒的任何事。
這個女人自以為是還手段狠毒,自己栽在她手裏就罷了,還差點害了綰綰。
“她不過是胡言亂語,你不要放在心上。”
葉綰綰抬頭看了看他,沒有接話。
看來得去見一麵裴宴青了,等等!
她忽然想起族長交給她的那個盒子,裏麵那封信貌似提到了裴宴青。
她那天隻是粗略的掃了幾眼,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二話不說直接往她所在的院子跑,墨千宸一頭霧水的看著她遠去的身影,也小跑著跟了上去。
“發生什麼事了?”
他靠著門框問。
葉綰綰在梳妝台上翻了翻,終於看到了銅鏡後麵的盒子。
巴掌大小,還真容易丟。
墨千宸慢步走到她身邊,“這是什麼?”
“族長給的盒子。”
葉族長?
墨千宸那日的確看到葉族長帶的下人手裏捧了這麼一個盒子,沒想到是給綰綰的。
葉綰綰小心翼翼的打開,那封信正安靜的躺在裏麵,信紙早已泛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這封信是葉尚書寫給葉綰綰的,前麵的內容都是談對葉綰綰的愧意,後麵又提到她與裴宴青的婚事。
看起來也沒什麼問題,就講了兩人年紀相仿,又是世交,葉家就算沒人了葉綰綰嫁過去也不會受什麼委屈。
葉綰綰摩挲著信紙,目光看向盒底,居然還有一張折疊放著的紙。
她將盒子遞給墨千宸,趕緊打開。
高昂的熱情在看到上麵隻是一首平平無奇的詩後有些失望。
“綰綰,你看這一列字連起來是不是一句話?”
墨千宸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指著信問。
葉綰綰順著他指的方向,一個字一個字念了出來,“疑、雲、在、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