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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起靜靜合上手中畫卷，珍視地放進抽屜裏，側身示意葉清清坐下再說。
葉清清一句質問碰到軟棉花上，兜頭兜腦的怒氣頓時平息下來，有些後怕地覷著嚴起的臉色。
她方才一時惱火，竟然忘了眼前是掌握著整個滿洲生殺大權的鐵血大帥，非但言語不敬態度更是惡劣，想起原主那一頓鞭子葉清清不由得後背發緊。
嚴起收好畫卷，挑眉看著葉清清，被她一副惱怒又不敢發作的樣子逗笑。
“怎麼突然闖進來了？”
葉清清瞪圓了眼睛看著嚴起，心中才熄的惱火再次熊熊燃燒，他倒還有理倒打一耙！
“妾瞧見自己的畫作，一時忍不住便闖進來了。”葉清清梗著脖子看向嚴起，一雙手在桌下死死攥在一起。
她同香草討了幾次不得的畫作竟然擺在嚴起的桌前，聯想起之前考官話裏有話的暗示，葉清清旋即想清楚其中關竅。是嚴起讓他們取消了自己的錄取資格！
“大帥不解釋一下這幅畫是哪裏來的？”葉清清定定看著嚴起，纖細的指甲扣進手心裏，強行控製著自己言語平緩。
嚴起略微抿唇竟然有些不忍直視那雙清澈的眼眸，半晌沉聲道：“是別人送我的。”這不算說謊，法國領事館的幾位考官確實在了解事情原委後托管家把畫送給嚴起。
葉清清嗤笑，星子般的眼眸染上不信：“大帥說是便是吧。”
嚴起不願再在這個話題上同她過多糾纏，緩聲道：“最近美高美來了一批新鮮的西洋貨，我讓管家下午送去你院子，看到喜歡的就留下，嗯？”
葉清清似笑非笑，對著嚴起福了福身子，敷衍道：“妾多謝大帥。”
這算什麼，大一巴掌給一顆甜棗？嚴起當她葉清清是什麼！
若非今日自己發現，他要瞞著她一輩子嗎！是嚴起親手掐斷了自己留學的想往！
葉清清垂眸，靜靜平複著自己的心緒，她在嚴起眼中不過是可以任意擺弄的物件，高興了就賞賜，不高興就是一頓鞭子……
“遊學海外並非像你想象中那麼容易，一個女人家在外麵會經曆些什麼你考慮過嗎？留在我身邊，如果真的喜歡畫畫我可以給你辦個人畫展，嗯？”嚴起放軟了聲音，嚐試著哄人。
他是滿洲的王，做事從來平心，不考慮別人的情緒，這次嚴起破天荒地感覺到了內疚，他不願瞧見身前的小女人露出哀傷的樣子。
葉清清起身未置可否，勉強一笑道：“午飯已經備好了，大帥移步飯廳可好？”
嚴起隨著她一起出了書房，兩人靜對無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硬是味同嚼蠟。
回了清涼院，葉清清靜坐在畫室中，手裏攥著從喬溫奕處討來的錄取通知書，她之前還同情何晚，如今看來自己同何晚有什麼兩樣，分明都是被折斷了翅膀隻能依附於男人的飛鳥。
葉清清垂眸看著手中的通知書，心裏一片茫然，嚴起看來早有防備否則守在書房門口的兩個警衛不會百般阻攔自己進門，困難重重她到底怎樣才能拿到嚴起的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