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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柏喬曾告訴她說,那是他的琴房。
輕輕推開門,柔和夜燈下的男人一身白色燕尾服,食指輕柔嫻熟地按下每一個琴鍵。
他安靜而優雅地坐在那裏,周身散發著星星點點的微光,似是月神般矜貴,高雅。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葉柏喬邊彈邊唱起來。
這樣深情款款的葉柏喬,溫卿徹底被打動了。
在這一刻,她的心裏竟湧上一絲莫名的恐慌。
她該是有危機感的。
他太優秀了。
她甚至幻想,坐在葉柏喬身邊的,應該是個出身名門世家的名媛,最好能與他四手聯彈這首情歌的女子。
而不是她這個以前拿木倉,現在和麵的平凡女子。
她頭一次感覺到了深深的自卑。
溫卿臉上的笑凝固了,默默地後退幾步,轉身欲走。
卻被急急上前的男人從身後抱住。
“我不要你走。”
葉柏喬埋在她的頸窩,貪戀她長發上淡淡的梔子花香。
“我錯了媳婦兒。”他淺吻她的發絲,緊了緊懷抱。
“你可不能離開我。我說過,一輩子都不可以離開。”
懷裏的女人薄肩微抖,伴隨著刻意壓抑著的抽泣。
葉柏喬扳過她的身子,雙手捧著她的臉,指腹輕輕拭去泛著晶瑩的淚,聲音調柔說:“傻媳婦兒,那隻是我在蘇黎世的同學,也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我可以對天發誓的。”
“切。”溫卿破涕為笑,揶揄葉柏喬,“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葉柏喬以吻封緘,而後又鬆開她,“要不我改天將她請來,親自和你說?”
“好啊。”
溫卿掙脫他的懷抱,飛奔出琴室,臉燙得跟發了燒似的。
*
楊濟時已經轉去康複中心了,每天進行日複一日的艱苦複健。摔倒了再爬起來,繼續。
溫卿去看過他幾次,醫生說情況比想象得要好很多,估計用不了半年,就可以站起來了。
溫卿打趣他說:“那希望你能站著來參加我和柏喬的婚禮。”
楊濟時很認真地點點頭,“我盡量。我要盡快好起來,如果那毛頭小子敢欺負你,我就揍他。”
溫卿拍了下他的肩膀,“楊大隊,不可知法犯法哦。”
話音剛落,溫卿頓覺說錯話了。
楊濟時這種情況,即使站起來了,也很難再回一線了。
他看出了溫卿眼中的愧疚,倒是沒怎麼在意,反而寬慰起她來說:“比起何家銘,和那些犧牲的戰士們,我能活著,就已經足夠幸運了。”
溫卿沒再說話,隻是沉沉地握了握他的肩膀。
走出複健中心,沿街商鋪播放著一首首聖誕序曲。
整座城市依舊熱情洋溢,從來不會錯過每一個節日。
人情冷暖,悲歡迥異,未曾體味過的人,永不知痛。
抬頭依舊是灰蒙蒙的天,像一抹單調的水墨畫。
有人出門向左走,有人向右走。
有人在木倉林彈雨,保家衛國,有人在燈紅酒綠的歌舞池裏縱情搖擺。
有人在噩夢中驚醒,也有人在溫香中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