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
錦城,四季雲頂——齊家老宅。
“雲霄,胡歌都已經官宣結婚生女了,你還猶豫個啥?其實林淺也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
“你奶奶現在都這樣了,難道你就忍心做個不孝孫子?李大夫說了,你奶奶這就是老年癡呆症的早期症狀,必須要做好心理治療。”
“是啊,雲霄,你媽說的對,人家李大夫都說了,如果不能給你奶奶及時做好心理幹預,她的情況會越來越嚴重。”
“你們放心吧,證,我明天會去和她領。”
坐在沙發上的齊雲霄,淡淡地說了一句,唇角勾起一抹不屑,幽深的眸子裏似有不甘,就連那張好看的俊臉,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
十分鍾前。
“快,先去給林小姐打電話,然後你親自派車去接。”
“是,太太,我這就去。”
大管家山根兒壓著嗓子應聲後,就匆匆下樓。
雖已是深夜,但一樓大堂內燈火通明,一眾傭人分別站在兩側,個個惶惶不安,強打精神,恭恭敬敬地候著,以備隨時待命。
其中有兩個40歲左右的女傭人,觀望了一圈後,低頭竊竊私語:
“哎,你說咱們老夫人這是怎麼了?本來好好的,最近這一周怎麼犯糊塗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呢,老夫人平時待咱們那麼好,看她現在這樣,我心裏怪不是滋味兒的。”
“人吃五穀雜糧,又是上了歲數的人,哪有不生病的。在健康麵前人人平等,有錢人也不能例外啊,不過我發現是自從林小姐那天……”
“哎,噓……”
短發女傭人緊張地用手扯了扯同伴兒的袖口,趕緊使個眼色,示意其閉嘴。
可惜——王麻子中牛痘——晚了!
“齊家的家規,你們都忘了是嗎?在背後議論主人,是不是嫌你們一個月三萬塊的工資太好拿了?”
隻聽見一個清冷的男聲,帶著逼人的怒氣從大堂門口處傳來,讓人不寒而栗。
聞言,一眾傭人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屏氣凝神,各個都不敢抬頭。
走到中堂時,齊雲霄一記刀眼閃過,被抓包的碎嘴女傭人,霎時麵如死灰,心裏猶如三九天吃冰棍——涼透了!
沒心思去理會碎嘴的女傭人,齊雲霄邁開長腿,匆匆上了二樓。
雖然是一身黑衣,卻也掩不住齊雲霄硬朗挺拔的身姿,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在巨大的水晶吊燈映射下,也顯得格外俊美。
他那一雙黑色的眸子,令水晶吊燈浸入的暖光都顯得黯然失色,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
“老爺,大少爺趕回來了。”
一個傭人在臥室門外小聲通傳。
齊雲霄上樓時,正好遇見火急火燎下樓的山根兒。
他似乎猜到了什麼,頓時眸色冷如冰霜,似有怒火稍縱即逝,薄唇也掀起一絲冷笑。
另一邊,上上佳園小區。
正在和周公約會的林淺,根本沒聽到深夜響起的奪命連環CALL。
在夢裏,奶奶又帶她回奶奶的東北老家了,姨奶家的表妹帶她上山去采榛蘑。采著采著,突然一隻大黑熊邁著矯健的步伐,以120邁的速度朝她倆奔赴而來。
兩個人拚命地跑啊跑,突然林淺的右腳被一個草墩子絆倒了,她掙紮著想站起來,可無論如何使勁,就是起不來。
然後她就夢到自己被追上的熊瞎子,從後麵拍了一掌。
“啊!”
一個激靈兒,林淺倏地從噩夢中驚醒,半晌,她才意識到,是宋楚恬那溫熱的大掌,又呼在了她的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