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師也要走後門
“你們在做什麼……”
林軒打開門，原本漫不經心地丟玩著手裏的車鑰匙，卻在聽到屋裏古怪的動靜後呆了一呆，鑰匙沒接住，啪嗒一聲落了地。
而與此同時，兩個姑娘後麵的電腦屏幕畫麵也進行到了高潮，隨著一個麵目陰柔的男人一聲婉轉直上的男高音，他眼見著某個粗粗紅紅的東西鑽進了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
——一杆進洞。
“嗷啊——”陰柔男人享受地尖叫。
童童的臉紅了，林軒的臉綠了。
他一步上前，腳踩上了自己的車鑰匙都沒注意到，就這麼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在我的電腦上搞什麼鬼！”
相比起童童的手足無措，安心就顯得淡定自然多了。她斜了眼自己表哥，然後就自顧自地轉過頭去欣賞了，嘴裏還氣死人不償命地說：“這不很明顯嗎？我們在欣賞日本動作大片啊。”
仿佛她是天經地義，而後麵的林軒才是無理取鬧的。
童童被安心的自在感染，居然也對林軒微笑了一下，站起身，略帶扭捏地說：“嗯，林老師好……我們、我們在欣賞大片……”
林軒顫抖著手指指向屏幕：“大片，這個？”
安心回頭皺眉，“對啊，怎麼了？”忽然，她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對哦，在這麼個小電腦裏看當然不叫大片。表哥你快幫我們把你的家庭影院打開，你那音響不是很不錯嗎？我要體驗一下。”
“……”
體驗她個仙人板板！
林軒簡直要爆粗口了，他除非是瘋了，才會幫這兩個傻妞開家庭影院，讓那倆男男搞基的音效回蕩在社區裏！
“你們還是青少年好不好？做點有益你們成長的事情好不好？！”
“老師你不要這樣嘛……”童童對手指，小聲道，“你在我們這種青少年時期，偶爾、偶爾應該也會看一些課外劇吧……”
“哼，我才不看！”林軒努力拿出為人師的威嚴來，可惜卻被安心這個“知根知底”的妹妹一針捅破。
“對啊對啊，你當然不看，那會兒你都直接參與實踐了。”
童童的眼睛咻地瞪大。
林軒在這種目光下覺得有些難捱，馬上反駁：“胡說！你肯定記錯了！”
“我可沒記錯。那會兒我十三四歲，既沒有小兒癡呆症，也沒到老年癡呆症的時候，腦子清爽著呢。”安心最後還拽了句母家的上海話，調侃的口氣叫林軒這個表哥頓時好沒有麵子。
林軒磨磨牙，咽了口氣道，“好，就算有好了，但我是男人，早熟一點也不會怎樣，你們女孩子不可以過早接觸這些！”
“哦？那哥哥你那時交往的女孩都是多大的呀？”
林軒：“……”
“你那會兒一定不會帶她們接觸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喔？大概是天天陪她們去看教育片？”
林軒：“……”
有個伶牙俐齒的表妹實在傷不起，這一局，林軒KO。
帥氣的老師扭頭走了，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生悶氣，忽然，視線裏出現了一隻白嫩嫩的小爪子，還拿著一杯果汁。順著胳膊往上看，就見到童童羞答答的笑臉。
林軒嘴角抽了抽，接過果汁。
“你不請我坐下嗎？”一向奔放的童童小姐居然柔柔地說出了淑女的台詞。
林軒頗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她，猶疑著點頭：“……你坐啊。”
“好。”童童捂住自個兒笑得跟朵花似的臉，一屁股坐了下去。
“……”林軒看著坐在自己腿上的女孩，久久無言。
“你——”
“嗯？”童童嬌羞著回頭看他，順便挪了挪屁股，給自己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林軒的嘴角抽動著，深呼吸，再吐出去，然後緩緩道，“你能換個地方坐嗎？”
童童眨著一雙大眼睛，“為什麼？我想跟你聊聊啊。”
“你坐到我旁邊也可以跟我聊。”林軒一字一頓道。
童童癟嘴，與林軒對視，林軒始終麵無表情。
十秒鍾後童童明白了他的決心，頗有些失望地站起來，嘀咕道：“坐坐怎麼了嘛，又不會變形。”
變形……變形……變形……
她真以為這是沙發的海綿墊嗎？！
林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突然覺得這麼早回家真是個錯誤。
童童緊緊挨著林軒坐下，兩手狀若緊張地搓來搓去，搓得林軒都跟著緊張了。
“說什麼呢……嗯……其實人家挺驚訝的，你居然是安心的哥哥，我以前去過好幾次她家，都沒有見過你。”
“我們不是親兄妹，所以不住一起。”居然是這麼正常的開場白，林軒微微鬆了口氣。
“我知道啊，表哥表妹什麼的，最討厭了……”
“……？！”林軒覺得自己鬆得太早了。
“啊不不！”童童意識到剛才說出了心裏話，趕緊擺手，磕磕巴巴道，“我的意思是，你一看就是個好哥哥！”
林軒眉峰跳了跳，不吭聲。高帽子背後往往有陷阱。
果然，童童接下來就說：“你是安心的好哥哥，我是安心的好姐妹，你不覺得我們可以親上加親嗎？”
“……”
親上加親是這麼用的嗎童童小朋友……林軒的眉峰持續抖動中。
童童臉紅著繼續道，“安心也非常讚成咱們的事，要不就讓她給咱們做主了吧？”
“……”
安心跟他是同輩，還比他小呢，給他做主科學嗎……林軒依舊眼角抽搐中。
“聽說女孩子22歲生孩子很好，身材基本不會變形。我們現在結婚的話，等一畢業就要孩子吧？”
“……”
林軒的眼睛……掉到地上了。
“聽著童童。”他微微轉身，兩手握住童童的肩膀，麵容極其嚴肅凝重地說：“你現在還太小，根本不理解婚姻意味著什麼，那不是小孩子一時興起的玩具，而是一生的責任。如果你願意，你這會兒可以去找個跟你匹配的男朋友，但那絕對不是我。我今年都二十六歲了，比你足足大了八歲，你的大學生活才剛剛開始，而我五年前都已經作為一個成年人進入了職場……”
“……”童童眼神迷茫，一臉幸福地盯著他抓著她雙肩的手，麵頰上飛起朵朵紅霞，明顯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林軒頹敗地放下手，扶向額頭。SO S，救命，好痛苦……
童童終於注意到林軒的沉默，抬頭看向他，眨巴眨巴眼睛問：“老師，你怎麼不說了？”
“老師說完了……”
“哦，那我們接下來聊點什麼呢？”
林軒臉色木然地站起來，捏著童童的小後脖子就往屋裏推，“我看我們還是不要聊了，你繼續去找安心看——看大片吧……”
童童的後腳跟搓著地，兩隻小爪子在空中亂揮舞著，模樣活像漫畫裏的櫻桃小丸子，“哎！等等，等等……”
“櫻桃小丸子”終於逃脫桎梏，叉腰站住，一隻手舉在身前，“等一下啊！我有正事要說呢。”
她能有什麼正事？林軒頭痛撫額，但他知道自己的反對無效，也隻得無奈地聽她說。
“咱們學校的夏令營快開始了對嗎？”
林軒點點頭。
“好像這次是去昆明？”
林軒警覺地看了她一眼，慢慢點頭。
童童兩眼亮晶晶的，雙手合十，哀求道，“也讓我去吧？”
“不行。”林軒果斷答道，“這是學校給成績前十的同學的福利，也是一種鼓勵，你要去，那得把誰換掉？”
“誰都別換，就加我一個不行嗎？求求你了林老師……”童童諂媚地搖尾巴。
“不行……”
“我給老師辦公室打掃一學期的衛生當做這次帶上我的費用，行嗎？最溫柔慈愛的林老師，嗚嗚……”童童眸子裏開始閃爍水光。
“真的不行……”看著童童一副都要哭出來的樣子，林軒歎了口氣，“唉，你就那麼想去昆明？”
童童小雞啄米似的拚命點頭。
“那這樣吧，我給你和安心報個旅遊團，昆明、麗江，再加個香格裏拉，你們好好去玩吧。跟學校大隊走也不見得能玩好。”林軒說著，已拿出手機上網搜索豪華旅行團，一隻小白手卻啪的一下按到他的屏幕上。
他抬起眼，就見童童的臉上難得出現了自己麵對她時常有的表情。那種表情很難形容，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來描述的話，大概就是——糾結。
“人家……人家不隻是想要去昆明啊……”童童的聲音變小，跟蚊子哼哼一樣，“我是想跟你裏奇與墾民嘛……”
“什麼？”林軒皺眉湊近，沒聽清。
童童深吸口氣，猛地仰頭，大聲道，“我說！我是想跟你一起去昆明！”
“……”林軒揉揉被震得嗡嗡響的耳朵，麵無表情地退後。
話頭都說出口了，童童也沒了顧忌，腳尖一下下搓著地，小眼睛瞟著林軒道：“難得有跟你一起出去玩的機會，我當然得一起去了啊。你又要養車，又要養房，以後我們還要養寶寶，蜜月旅行那麼花錢，我們這次去了昆明就當是度蜜月了，將來結婚簡單請兩桌就好啦。”
林軒：“……”
“對了，還有婚紗照。據說那些影樓公司好坑爹哦，一套照片下來就幾千塊，我們這次去昆明可以多照一點，哪怕請個攝影師一天呢，最多也就一千塊吧。依山傍水，給我們多麼甜蜜的記憶烙印呀……”童童說著說著，小腦袋偏向一邊，臉上已寫滿了幸福與憧憬。
林軒：“……”
這一刻的他還維持著一位鑽石王小五的翩翩風度，但是天知道他好想叫這些風度去shi啊，好想學馬景濤一樣抓著童童小朋友的肩膀咆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