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是狗?!”顧顏猛地瞪大了眼睛,大概是覺得蘇淺撞見了自己人生中最狼狽的時刻,怒火在眸中翻騰,似乎是想要用眼光將蘇淺焚燒成焦土。
顧慮到滕勳就在身邊,她不能破壞自己溫婉可人的形象,顧顏憋著怒火,走到蘇淺的麵前,輕輕附在蘇淺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惡狠狠地開口。
“蘇淺,我警告你,剛剛你聽到的內容,半個字都不準泄露出去。別以為你現在成了蘇氏的總經理,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你根本就不配!別忘了,在這座京城裏,我顧氏嫡出的大小姐,可是比你這個半路撿回的野種,高貴得多!”
她的話語越來越刻薄,甚至有些口不擇言。
然而蘇淺一直都是那一副冰冷的麵孔,隻是在聽到“野種”這個詞的那一瞬間,柳眉猛地一顫,眼神也凶狠起來。
“野種?”
顧顏被蘇淺眼神中突然迸射出來的寒氣所震懾,竟然不自然的後退了半步,十厘米的高跟鞋一個站立不穩,險些摔倒在地上。
滕勳微微眯起眼睛,他也能夠感受到,這一次,蘇淺是真的生氣了。
蘇淺眸如利刃,死死地釘在顧顏的身上,使得後者心中一陣又一陣的發怵。蘇淺抬起手來,蔥白如玉的指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夾了一枚小小的錄音器。
指尖微動,按下播放鍵,顧顏方才那囂張無禮的話,一字不落的回蕩在展館中,格外的刺耳。
顧顏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驚慌,下意識的便回頭看滕勳的反應,男人果然一臉不悅,這讓顧顏更加的不知所措。
一直以來,她都有其注重自己在男人麵前,尤其是滕勳麵前的形象,然而現在,這一段錄音,就將她這幾個月以來的努力經營完全作廢了!
如果滕勳因為這個而改變對她的印象,更加不願意同她繼續履行婚約,那……
“蘇淺!”顧顏氣急敗壞的伸出手試圖奪走蘇淺手中的錄音器。
然而蘇淺早就料到了女人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在顧顏即將靠近自己的時候,機敏的向旁邊一躲,顧顏撲了空,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原本精致的盤發也胡亂的鬆散下來,整個人顯得無比的狼狽。
蘇淺淡淡的瞥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滕勳一眼,後者恰好也望向他,視線交接,蘇淺看到了滕勳黑眸中的戲謔和玩味。
“顧小姐,想成為我滕家的大少奶奶,你——還差得遠。”
“勳!勳!”顧顏想要抓住滕勳,但是滕勳已經冷漠的繞過她,徑直離開。
蘇淺笑了笑,她從來都不會任由別人欺淩自己,她隻會精準的找到別人的軟肋,而後重重一擊。
“顧顏,這一切,可都是你自找的。”
說完,蘇淺也踏著高根鞋,優雅的走出了畫廊。
隻是不巧的是,當蘇淺到達電梯的時候,電梯門開著,裏麵,站著滕勳。
看上去,就像是滕勳刻意的在等蘇淺過來一樣。
蘇淺有些遲疑,她並不想和這個男人共處在同一個封閉的的空間中。
“進來。”滕勳開口,語氣不容置喙。
蘇淺微微一笑,踏進了電梯,客氣而又疏遠的站在了離滕勳最遠的一角。
卻不想,滕勳長臂一攬,竟然將她直接拉到了自己的麵前,他的大手緊緊地扣著蘇淺的纖腰,使得蘇淺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和男人的軀幹緊貼在一起。
蘇淺的臉,騰地紅了。
“滕先生,放開!”
滕勳別有深意的勾唇,笑了,“我突然發現,幾天不見,你變得更有趣了一些。”
“滕勳,你這個人是不是不動手動腳就不會好好說話?這裏是電梯!”
滕勳輕挑了一下眉尖,竟然顯出幾分無賴和邪魅,“那又怎樣。蘇淺,你讓我損失了一名未婚妻,是不是應該對我負責。”
什麼?
這跟她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