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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香染回神，鬆了力道，又看了店員，稍微壓了聲音，隻道：“我不要了，謝謝！”
說著，她牽著女兒向往另一個方向走，然後再轉出門，這樣不必轉身。
隻是終究彼此認識，不可能一點也認不出來。
“慕小姐？”開腔的不是男人，而是聽起來驚訝又柔軟的女聲。
肖柔篤定的看著她，那一刻心情複雜，驚愕是必然的，從來沒想過慕香染竟然還會回到這裏！
既然對方都叫了她，慕香染閉了閉目，還是轉了過去，臉上有著略微的笑意，“巧，肖小姐。”
與此同時，對麵的兩個人早已把視線都定在了蝴蝶身上。
她哪來的孩子？
蝴蝶雖然小，但是兩個大人那麼盯著她，還是往她身後縮了縮，“嘛咪……”
如果說剛剛那一聲他們聽不清楚，這一句無論如何也清楚了。
宮爵一雙眼幾乎能把她洞穿，生生的定在那兒，目光一直在她和蝴蝶之間來回，想到了那晚她嘔吐時隨口說大概是懷了的話。
沒有男人能是那個反應？如果這是她的孩子，更足以說明她如今不是一個人。
肖柔是個極其懂得觀察的人，這會兒，她已經把宮爵的神色盡收眼底，那種深邃他何時再顯露過？
隻是，換了個角度，肖柔就不那麼緊張了。
慕香染已經有孩子了，那就是已經嫁人，至少也有男人，不是麼？
甚至……
肖柔看向店員手裏的領帶，臉上泛起看似友好的笑意，“慕小姐給另一半物色的領帶很不錯！”
慕香染腦子裏千回百轉，而後才淺淡的笑著，“嗯，給朋友看的，我也覺得很不錯！”
她也想承認這是給男人買的，可是這會兒不行，因為蝴蝶喊了她媽咪，因此，說完那一句，她便蹲下身看了蝴蝶，笑著，“又調皮了吧？不是說好了在外邊不能叫我媽咪麼？”
那語氣，就好像蝴蝶隻是因為調皮，逢人就喊媽媽。
她們在家裏約定過的，出了家門，隻可以喊魏悅為魏媽媽。
小蝴蝶也十分配合，習慣性的捂著小嘴，吐出模糊的兩個字：“忘惹……”
肖柔聽出來了，幾不可聞的蹙眉，不是她女兒？
慕香染從容下來，直起身笑了笑，轉向店員，“還是幫我裝起來吧，謝謝！”
至始至終，宮爵隻是立在那兒，臉色說不上難看，但絕對不好看，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慕香染拿了裝好的領帶時不經意的視線掃過，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他，那一瞬間，他似乎就在盯著她，墨色的眸子一下子深入眼底。
而她已經快速轉開，略微低眉順勢看了蝴蝶，“要抱抱麼？”
蝴蝶自豪的搖頭，堅持自己搖晃著走。
實則，慕香染真的很想快一點離開這裏，但是女兒堅持，她也沒辦法。
所以，母女倆的身影就那麼極其緩慢的從他們眼前離開。
肖柔原本是想來看看新款服裝，正好他今天竟然破天荒的答應了陪她一起過來，可此刻已然沒有多少興致，隨後挑了兩件便離開。
上了車，肖柔把表情和情緒都把握得很好，依舊那麼明理大方，看了宮爵，“你身體不舒服，我來開車吧？”
宮爵示意她上車坐副駕駛，“無礙。”
他們平時交流就不多，上了車之後，她盡可能的找話說，可也沒逃過幾分鍾後就冷場的結局。
肖柔努力笑了笑，“你總不愛說話，搞得我都變得嘮叨了！”
宮爵算是稍微溫和的看了她，“媽喜歡你這樣，顯熱鬧。”
隻是宮夫人喜歡，他麼？肖柔心底笑了笑。
車廂裏安靜了，肖柔偶爾看窗外，偶爾低眉。
許久，終於還是問了：“你知道慕香染回來了？”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句，道：“不是剛見了麼？”
肖柔楞了一下，其實她也是試探一下，然後才笑道：“我還以為你們之前就見過了。”
宮爵看了她，隻一句：“別胡思亂想。”
她聽完笑容好看了些，也是，如今宮夫人幾乎把她當做兒媳看了，隻是少個名分而已，圈內不少人自然也都以為她已經是宮爵身邊的女人。
如果不是即將成為女主人，也不會讓她逐漸轉到幕後，不必再勞心費力的跑應酬、喝酒陪笑，這也算宮爵對她的一份疼惜了。
她轉頭看了他，“晚上回老宅吃飯吧？伯母今天研究了新菜，都念叨好幾天了！”
宮爵最近很少回家，不僅僅是很少回去吃飯，連晚上都不回去，但肖柔總是不厭其煩的希望他別總是住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