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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再說話，而是轉過去看了她，意思也很明顯，讓她跟著醫生做檢查去。
她跟醫生進去之後一切都很配合，但也表示：“給我弄個醒酒的就好，沒別的事。”
醫生雖然“嗯”了一聲表示明白，但是手頭的工作也沒有停下來。
慕香染檢查完出來時，宮爵依舊在走廊等著，雙手放在兜裏，側身對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她的皮鞋聲才轉過來。
她看了一眼時間，醫生說嚴重不適的話讓她去藥房拿藥，如果沒那麼嚴重，就回家喝點酸奶也行。
所以她沒打算打招呼，轉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宮爵在原地看了她的背影片刻，醫生已經到了他跟前，“宮先生。”
他薄唇抿著，點了一下頭，示意醫生接著往下說。
四十多歲的女醫生也揣摩不透他希望的結果是什麼，所以隻敘述性的道：“慕小姐並沒有身孕，隻是喝酒過量導致的症狀。”
末了，她又皺了皺眉，“不過……”
因為檢查的也不是特別細致，醫生隻能大致的道：“看起來她身體不太好，是生產過麼？”
宮爵並沒有去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問：“有什麼問題？”
醫生隻得繼續道：“婦科方麵似乎不太好，如果是生產過，是不是月子沒坐好？照她的意思，例假應該在這幾天，每一次她應該都會身體不適。”
“沒妊娠過的女孩痛經比較多，妊娠過後還痛得厲害那就不是小問題了，她每個月必然都會腹痛、腰痛？”
醫生這麼說，宮爵也不可能知道，但他哪怕不猜也知道她月子沒坐好。
剛生完孩子那天就動了氣，甚至長途勞累一走了之，能好得了？
他依舊薄唇抿著，走前低低的“嗯”了一句，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吃藥還是？”
這說話實在是太過簡潔，所以醫生反應了會兒，才道：“主要注重養身，網上多查查就會知道多吃什麼對身體好的！”
男人這才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
醫院門口一片寧靜，隻偶爾有車子經過。
慕香染原本不想再乘坐他的車，但是等了會兒都沒有車過來，宮爵倒是從醫院出來了。
“上車。”到了她旁邊，他沉沉的一句，沒有半點拒絕的餘地。
她也沒磨蹭，彎腰進了後座。
還以為這一路上他應該不會跟她說話，落得清閑。
但走了一段路，還是聽到了他沒有多大起伏的語調：“身價千萬連租個房子都租不起麼？”
她靠在後座，自顧笑了一下，她身價千萬？
轉頭看向窗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一想到錢就想起哥那邊還生著她的氣。
又過了會兒，宮爵的聲音傳來：“項目不可能讓你拿到。”
這些生意上的事，如果沒巧合到一年前正好他臥病的時候GUD出問題，他還沒什麼對手。
慕香染終於蹙眉看向他，“京市那麼多項目可供你選擇，你跟我爭什麼？”
男人目光淡淡，薄唇碰了碰，“給我個不和你爭的理由。”
理由？
她哪有什麼理由？
“沒離婚算不算？”她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自己都還沒想清楚這算什麼理由。
沒離婚是，所以丈夫要讓著妻子麼？
可宮爵的確透過後視鏡看了她，甚至把車子停了下來，就從後視鏡那麼看了她好一會兒。
慕香染抿了抿唇，轉頭看向窗外，可是黑乎乎的一片沒什麼可看的。
前方傳來男人低平的嗓音，“既然知道還沒離婚，你這又是為誰賣命？”
她微蹙眉，抬眼看了他，原本不想說什麼，但為了正事，多說兩句也不吃什麼虧，才道：“我和霍敬沒有任何關係，我不為他賣命。”
在他開口之前，她直直的看著他，“需要什麼樣的條件，你就可以不跟我爭，我可以答應。……不和霍敬來往？”
這太簡單了，她本來也和霍敬沒有什麼關係。
冷不丁的，他又問了句：“孩子是誰的？”
這樣的問題讓她猛地緊張一下，黑暗裏的雙手略微握緊。
下一秒卻坦然的坐著，“領養的。”
說著，她甚至可以調整出帶了幾分淒涼的神態，“我生過一個孩子，自己卻什麼都沒有，隻能領養一個慰藉自己，悲哀麼？”
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誰逼著你離開？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擁有，這一切也都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慕香染笑了笑，也對，她長在這樣的家庭，哥哥被關進去，她除了快速撈錢、然後離開沒別的辦法，這要怪誰？
“沒錯，我咎由自取，但別忘了是誰把我推上這條路！”她閉了閉眼，略微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