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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爵身形略微頓著,幾秒後轉過來。
看著她,他心底又波瀾,有溫熱。
可薄唇微抿,最終還是一句:“不能,我會把它做完。”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說到底,你心裏最重的,依舊是家族恩怨,不是我,也不是孩子。”
宮爵說過,他最需要的事她的理解和支持。
但,肯定沒人能理解他當初為什麼願意背負那麼多的責任,護著宮堯,護著宮心,壓下整件案子,又把霍驍從鬼門關救回來。
沒關係,不用別人理解。
隻要她最後沒得選擇,必須留在他身邊就夠了。
“隨你怎麼想。”他冷然扔下一句,終於大步離開。
那兩天,慕香染處於休息狀態,也沒有幫冷瞳想方案,盡可能不去頻繁給宮夫人打電話問蝴蝶的情況。
就是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待著,調整狀態。
關於車黛在逃的事,新聞上有,官方也發出了追擊令,懸賞令,但是幾天的時間內,沒有任何消息。
周五的時候,她下去開車去了GUD。
因為“智慧眼”的項目合作結束,她以後當然也不用再來公司,要去把自己的一些東西拿走,把辦公室給人家騰出來。
公司裏,員工們私底下談論的,當然是霍氏和GUD之間那次糾葛。
“真沒想到霍氏竟然這麼卑鄙,幸好宮先生沒被算計!虧GUD還一直把霍氏當做友好夥伴的!”
慕香染從茶水間回來,偶爾就能聽到這些細碎的言論。
“現在霍驍又進醫院了,回到之前坐輪椅的狀態,這肯定就是報應!”
“霍敬重新上台,希望這次別再那麼小人才好!”
關於霍驍墜樓的事,別人都以為他是真的不堪壓力,隻有相關的當事人知道不是那樣。
但是那段時間,隻有車黛在逃的消息,沒人去追究到底是為什麼。
慕香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走之後的第二天,京市新聞才爆出早年霍家老先生極有可能陷害了宮老先生的事。
慕香染皺著眉。
允許這個新聞出來的,當然肯定是宮爵了。
不為別的,就為了他有足夠對付霍氏的理由,可他不怕這樣一來,陸氏更不敢露頭麼?
相反,他就是為了讓陸氏早點出來。
媒體蜂擁,宮爵在哪兒出現過就在哪兒蹲守,就這件事進行各種采訪。
對此,宮爵沒有否認新聞的真實性。
隻是說:“這都是上一輩的事,商業圈很複雜,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些事說不清楚,但哪怕我父親的確被人所害,所謂罪不株連,隻要他們有足夠誠意,我是不會太過追究的。”
這種大度,雖然看起來是沒骨氣,不敢回擊,實則是為寬容、遠見。
而且,那段時間,他的確沒有再動霍氏,像是執行著自己的諾言。
霍驍還在醫院,聽聞康複很困難,尤其他現在脾氣暴躁,太過激進,反而不見成效,估計要很久。
等他回複差不多了,也肯定是要進監獄待一段時間的,這就更沒有了積極康複的決心,人會變得很消極。
而霍夫人和宮夫人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都是震驚的。
宮夫人緊緊抓著宮爵的手臂,“是不是真的?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虧我還有隻把霍家當最好的朋友啊!”
宮爵拍了拍她的手,“女人之間的友誼,可以不和男人、商業利益掛鉤,因為霍夫人大概也從來不知道丈夫曾經對我們家做過什麼。”
“你說的輕巧,你爸怎麼死的難道你不知道?”
宮爵微抿唇,“我當然知道。”
宮夫人擰著眉,她清楚的記得丈夫走的那天上午,他還笑著和她道別之後離開家的,可是晚上就成了一句屍體!
從那麼高的樓上落下,麵目全非!
宮爵沉默了會兒,忽然問她,“您覺得,我該怎麼對霍氏呢?”
對於這個問題,宮夫人卻一時間答不上來了。
“她不希望我弄得血雨腥風。”宮爵道。
宮夫人知道他嘴裏的“她”說的是小染,也抿了抿唇,“因為有了宮墨,她也有蝴蝶,這是做母親的心理。”
說到這裏,宮夫人皺起眉,“蝴蝶的身世到底……”
這個問題,她一直都很想問,但是又不敢。
畢竟,當初慕香染生孩子的時候,她自己是最大的惡人,抱走了宮墨之後把產婦扔在那兒不管了。
“我看蝴蝶和宮墨一般大,可是她不可能接連那麼快生個女兒的吧?”宮夫人問。
宮爵微蹙眉,看了她,道:“您不用怪她,放在當時的情況,蝴蝶就是她唯一的希望,我能理解。”
宮夫人愣愣的。
這相當於宮爵肯定了她的猜測,蝴蝶也真的是宮爵的女兒?
“怎麼會?”她一臉驚愕。
那時候小染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怎麼做到的。
宮爵說:“她有個唯一的朋友,加上那時候她不受重視,事後我又昏迷,自然順利離開,也順利把蝴蝶撫養長大。”
“醫生說她當時月子沒做好,身體並不是很好。”宮爵抬手按了按眉間。
和她吵的時候,他若是能想到這些,一定能把情緒都忍下來,這會兒隻是這麼說著,就覺得心裏不好受了。
宮夫人沉默良久,才道:“雖然驚訝,但我不會多問的,也不會怪她,相反,咱們是該補償她的!”
宮爵因為肖柔,算是欠了小染不少呢。
他點了點頭,“我出去一趟,今晚不過來住。”
宮夫人知道他最近都很忙,本來不想多問,還是有點擔心,“那個叫車黛的,到現在都沒找到?”
“也許不在京市,畢竟這兒很危險。”宮爵道。
宮夫人點了點頭,也是。
但是宮墨和蝴蝶上學、外出,宮家上下還是非常仔細嚴謹,明的、暗的護衛人員都有安排。
宮爵走之後,霍夫人給宮夫人打電話。
宮夫人看了看,手伸出去,又縮回來,最終是沒有接聽。
因為她不知道能說些什麼,既然是商場上的事,她能做的就是不幹涉,哪怕有恨,也不對霍家發泄,這是極限了。
當然,也不會接受霍夫人道歉。
宮心這會兒站在霍驍的病房外。
她跟著他挺長時間了,也算是了救了他的命,幾乎每天都會過來看他。
但每天看到的,都是他的暴躁,那是一個男人經曆失敗之後的無助和痛苦。他好容易熬過了四年的苦,沒想到又栽成了這樣,怎麼可能好受?
說實話,宮心對他是有愧疚的,所以跟著他,糾纏他,不僅僅是為了幫九叔看住情敵。
畢竟,當初的車禍,是因為她和宮堯在車上吵鬧才間接發生的。
她抬手,最終又放下,還是不進去了,隻會更打擊他的自尊心,隻能轉身默默的離開。
聽到關於霍老爺害死爺爺的傳聞,宮心也很難受。
但她對霍驍恨不起來,甚至不由自主的幫霍驍找借口:害爺爺的並不是他霍驍啊。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要是讓九叔知道她救了霍驍,甚至向著霍驍,肯定會揍她的吧?
一周,半個月、一個月的過去。
慕香染每天一有空就想蝴蝶,又盡量不去打攪,不讓孩子覺得異常。
幸好,冷瞳回來了,那天慕香染去機場接的。
還以為會看到一個氣色恢複很好的冷瞳,但是並沒有。
雖然冷瞳笑著,但看得出,她的狀態確實不好,眼神空洞無力。
蘇牧對著她搖頭。
冷瞳是自己堅持要回來的,蘇牧沒辦法,她甚至跟他鬧到一整個夜晚可以不睡覺。
醫生的意見,就是盡可能的順著她,免得再刺激她,神經問題會越來越嚴重,到時候醫治起來那才叫難。
“我想去你的舞蹈室!”冷瞳剛看見她,就表現出了對她的親近,很明顯的不想和蘇牧在一起。
在慕香染看來,她這隻是在逃避。
這個時候哪怕不是她,任何一個人,她都願意這樣親近,都比和蘇牧待在一起好。
她看了看蘇牧,“蘇先生先去忙吧,我會照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