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蘭聞言一愣,她看著溫南筠和彥清慢慢走開的身影,愣了好一會兒,直到彥清自己一個人從藥房出來,她才怒氣衝衝的上前質問道:“什麼叫人已經支走了?!你們在騙主子?!”
彥清聞言皺著眉看了眼被他關上的藥房門,然後便示意汀蘭跟他走。
汀蘭見此沉著臉跟上,然後看著住了腳的彥清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彥清聞言沉默了一陣兒,還沒開口說話,汀蘭就聽到了不遠處藥房中傳來的屬於溫南筠的痛呼聲。
汀蘭心中一驚,剛想跑回去查看,就被彥清拽住了手臂。
汀蘭驚怒的看著彥清,怒聲道:“放開!”
彥清聞言皺了皺眉,然後鬆開了手說道:“抱歉,但是你不能過去。”
汀蘭聞言眯了眯眼冷聲道:“我念著你和夫人關係不錯,不與你計較,但是你最好不要再攔著我。”
說完,汀蘭便邁開步子朝著藥房而去。
記過剛邁出的腳就因為彥清接下來的話停在了原地。
“這是南筠的主意。”
“你說什麼?!”
汀蘭轉過身不敢置信的看著彥清反駁道。
“是南筠讓我將淩肅安遣走的。”
彥清解釋道,“其實不算是欺騙,連雪草卻是有用,隻不過不是現在而已。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接住要與將南筠體內的蠱蟲催眠,讓它陷入沉睡,在這期間,蠱蟲肯定會反抗,這帶來的痛苦是一定的,而淩肅安之前的態度你是知曉的,若是讓他聽到這聲音,你覺得他還能靜的下去麼?”
汀蘭聞言一陣緘默,耳邊傳來的溫南筠的痛呼聲,連她都幾乎要忍不下去衝進去將人搶出來,又何況是主子了呢?!
但是……
“所以現在我們隻能等著麼?!”
汀蘭皺著眉發問道。
彥清點了點頭。
不是他沒用,而是他真的沒有辦法。
他跟在毒醫身邊的時間不長,能將大部分的藥理常識和疑難雜症知曉著七八已經很是不錯的,但是蠱蟲這一方麵,他是真的不曾接觸,根本就是束手無策。
那幾日在藥房的時間,他能做的也不過是陪著毒醫翻閱古籍,去查找抑製音蠱的法子,真的要說起來,一切都是毒醫一個人完成的。
而現在毒醫在裏麵給溫南筠施著針,他也隻能隻看著,想要做些什麼,也是無從下手。
汀蘭見彥清的模樣,緊緊的咬著牙,還是抑製住了自己想要衝進去的步子。
既然這是溫南筠的主意,那就說明她早就料到了現在的情況,也知道自己即將忍受的是什麼,那她又何必多手呢?
就這樣,彥清和汀蘭就一直站在院中,而藥房內的痛呼聲從小到大,然後轉小,最後了無聲息。
日落月升,足足到了三更,藥房的門才被打開,出來的是滿身疲憊的毒醫。
彥清上前攙扶住他,汀蘭看著他身後,神色緊張,然後就聽到毒醫說:“她昏過去了,你進去照顧,記住,五個時辰之後才能讓她從藥桶中出來,還有她背上的針,一根都不能動。”
“是。”
汀蘭聞言也顧不上毒醫,直接就衝進了藥房,看著光著背部半趴著昏睡過去的溫南筠,汀蘭眼中有些發熱。
溫南筠這一睡便是七個時辰,這中間,汀蘭將人從藥桶中抱出來,再到毒醫將她身上的針取下,她都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