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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開門的是林家的管家劉伯,他有些詫異:“夫……沈小姐,你這是……”
到口的夫人已經改口為沈小姐,看來,林炎希真的恨我到了極致,就連稱呼,都不能存在了。
“我想見爺爺,劉伯你讓我見見爺爺吧!”
劉伯恢複了淡然,但還算客氣:“對不起,林老爺病重在床,不便見客。”
他一口回絕,隨即就要關門。
我焦急地伸手攔住:“求求你,讓我見爺爺,我隻是想看看他而已,我什麼都不做,我就是想看看爺爺。”
“沈小姐請回吧!”劉伯歎息,還是決然關門。
“哐當——!”一聲,鐵門把我隔絕在外。
我站在原地一直摁門鈴,可劉伯就是不出來,我不死心,一直摁一直摁。
直到劉伯不厭其煩,將門鈴的線給剪斷了。
終於,我連最後一條救命稻草都沒抓住。
我抬頭,看了看別墅圍牆外的那棵樹,正好對著爺爺房間的窗戶。
不假思索,我爬上了那顆樹,摔下來一次,膝蓋破了皮。
但沒關係,我還能再繼續往上爬。
終於,我坐在樹杈上,透過窗戶的玻璃,看見躺在床上的爺爺。
滿頭白發,容顏蒼老,仿佛很快就會駕鶴西去。
我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弱弱地喊著:“爺爺,我是沈念。”
可隔得太遠了,爺爺根本聽不見我的呼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當年,我第一次到林家,爺爺就對我很好。
他說我長得像以前的一位故人,看著討喜。
我每一次接近林炎希,爺爺都會鼓勵我,讓我加油。
每次林炎希冷落我,甚至是不理會我,都是爺爺逼他來跟我認錯服軟,直到我原諒為止。
爺爺給了我前所未有的寵愛,卻沒想到,這也讓林炎希更加厭惡我,他認為是我擅長偽裝,討爺爺歡心,甚至讓爺爺逼走微佳,再逼他娶我。
但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我隻是喜歡爺爺看我時的笑容,很暖,就像冬日的太陽。
至少,是我父親從未給過我的笑臉。
我很珍惜爺爺對我的寵愛,我也很渴望能夠承歡在爺爺膝下,讓他兒孫滿堂。
可惜,我做不到,我讓爺爺失望了。
“爺爺,對不起,我還是沒能讓炎希哥哥喜歡我,我還是沒能保住您的孫子,對不起……”
我望著窗戶裏的爺爺,不斷地自言自語:“爺爺,對不起,我控製不住自己拿刀子捅了炎希哥哥,雖然炎希哥哥已經沒事了,但我還是傷害了你最疼愛的孫子,對不起……”
許是我的情感過於悲戚,在房間躺著的爺爺忽然間朝窗戶扭頭,我驚得睜大眼睛,緊緊地盯著窗戶。
爺爺果真瞧見了我,他對我動了動嘴。
我聽不見他說什麼,卻能看得出他說什麼。
他說:“孩子別哭,好好活下去。”
倏地,我的愧疚感愈發強烈。
“爺爺,對不起……”
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我隱忍著哭泣,突然,下方有人驚呼。
“沈念,你在上麵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