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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愛人(1 / 3)

微生入畫/著

夏意愈來愈濃,陽光和溫熱愈來愈放肆。我煩躁不已,輾轉反側,像極了失去方向感的陀螺。

每天,我都曾試圖努力閉上雙眸,然後期許如煙那雙纖細的手臂像藤蔓般纏繞上我的脖頸,用甜美氳氤的氣息包圍我,吻我。可每次都不盡人意,如煙給我的,永遠是一個恍恍惚惚模糊不清的背影,我剛要追了去,便立馬墜入了無底深淵,滿心忐忑。

驚醒時,那顆不爭氣的心髒在體內忽悠蹦躂個不停,我拿起床頭的啤酒猛灌了幾口,便一直坐到天明。

我還是欣慰的,至少我堅信如煙依然活在這個世上,依然和我呼吸著共同的空氣,因為她失蹤的這兩個月我從未清晰的夢過她嬌美的身軀。

死人,是會托夢的吧,她是那麼愛我,怎會忍心離我而去?

為了全心全意照顧這個家,婚後不久她便采納了我的建議,決然的辭去了律師事務所的一份高薪工作。如煙一直是個賢惠善解人意的女人,今生今世能夠娶到她真是我的福氣。甚至當我一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思索她到底去了哪裏時,偶爾還會想到當初的海誓山盟。

她噙著笑,凝望了我,滿眼晶瑩,說,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為了我,她甚至可以去做任何她不願做的事。

這麼一個可愛的女人,究竟是為了什麼離家出走?

我越要努力的思索頭便越發的疼痛不已。如煙失蹤前我隻是偶爾頭暈,偶爾恍惚,然而每次她都緊張不已,三番五次要讓我去醫院檢查 ,我對她的大驚小怪嗤之以鼻,扯了唇角譏笑,我今生怎麼娶了你這麼一個草木皆兵的老婆。她便低了頭,輕歎一聲,沒了言語。

現如今,這種疼痛發作起來竟然猶如千萬隻螞蟻在我的腦顱中跑來跑去似的,攪的我睡不安穩,隻好喝口啤酒吞下沈懿從醫院拿來的安定片。

沈懿!沈懿這個女人!

至今我都不曉得是從何時和沈懿曖昧起來的。

自從如煙消失後我刻意躲避起她來,可是她把電話打到了家裏座機上。

我聽到電話那端嬌媚的聲線,阿升,我們一起出來吃個晚飯,好不好?

悠揚婉轉,媚骨蝕心。

我不知當初是不是受這聲音蠱惑,然而此刻,如煙不知下落,我哪有心情應付她?我悶悶不樂,淡淡道,沈懿,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可是不久後我就聽到了樓下熟悉的刹車聲,那輛猩紅的跑車是去年我送她的生日禮物。可是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中薪之人,我何來的勇氣和衝動買這麼貴的禮物予她?如煙也許此後一直生我的氣,這也許是如煙消失的導火索?

敲門聲未起,濃烈的香水味已飄到了我鼻端。我光著上身,穿條短褲去開了門。

沈懿徑自走進臥室,隨手把車鑰匙扔在梳妝台上,然後坐在我的床邊上,紡紗短裙下的長腿默默的張揚著白皙。

如果她不再回來,你會娶我嗎?沈懿猶如兩扇百葉窗的睫毛含情脈脈的望著我,聲線裏充滿了期待和一絲欣喜。

我有點不耐煩,也許我們本不該開始,也許如煙離家出走是因為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兩顆晶瑩的淚珠立馬掛在了沈懿的腮邊,留下兩道明顯的脂粉痕跡,想必她昨晚也沒睡好,她平時從不塗抹如此厚的脂粉。我說過我不喜歡女人濃妝豔抹。

我低下頭,淺歎一聲,沈懿,你還是跟了他吧,他…

沒等我說完,沈懿濕潤誘人的唇已緊緊貼上我的。我想要一把把她推開,如煙目前還沒下落,我怎麼可以背著她和別的女人親熱呢?

沈懿卻抱的我更緊了,她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手也開始不老實的在我身上遊來遊去。我突然感覺渾身發熱,我甚至聽到了空氣中突然暴漲的潮湧。

一室漣漪。我斜躺在床上,一手支著頭,望著沈懿在梳妝台前慵懶的打理那卷濃濃的長發,心裏懊惱極了,我總是不能抗拒沈懿的身體。

昨天保險公司的小張又打來了電話,小張是個羅嗦的男人,而我生平最厭惡喋喋不休的人,尤其是男人,所以沒等他說完我就毫不客氣的掛了電話。小張是受理保險的經理人,我從娘胎裏帶來的壞心髒時時刻刻無不威脅著我,朋友做了引薦,不能無故搪塞,這便應下從小張手中買了一份保單。

可是,可是這一大筆保險的受益人竟然是沈懿而不是我老婆如煙,沈懿身上一定有什麼是我極愛的。

我想要理出個頭緒,也想要努力想如煙離家出走的理由。可頭顱像炸開鍋的爆米花,疼的冷汗直冒,胸腔中的那顆壞心髒卻在這時不適事宜的不規律的跳個不停。我窩在床上,想要去拿床頭的那瓶藥卻渾身乏力,想要呼喊沈懿卻發不出任何聲響,隻能嗚嗚著含糊不清的製造噪音。沈懿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她急忙拿過救命丸給我灌下,憂心忡忡的幫我輕拍後背。

從鬼門關逃過一劫,我愈來愈認同沈懿的觀點,盡早找到一枚合適的心髒。對,一枚合適我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