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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房子是程母名下的，住了十幾年了。跟程父離婚後，她就住在這。七月也住這，偶爾回一趟程家。
許嘉木從小就是這裏的常客。
餐廳的桌椅有些舊了。
人還是以前的人。
程母吃著米飯，隔著一張桌子，看向對麵的兩人。許嘉木正在剝蝦，將蝦肉放進程七月碗裏，知道她不吃蔥薑，夾魚肉的時候會先剃掉。
很久以前，小嘉木和小七月就坐在這兩個位置。
做著相同的事。
程母看著長大的兩個孩子，眼眸中笑意滿滿：“嘉木，我聽你媽媽說，你在許氏企業已經站穩了腳跟，以前不服你的幾個老董事也對你心服口服了。短短四年能得到這些老骨幹的首肯，很難得的。你當初跟阿姨說——”
“阿姨。”許嘉木打斷她的話，又說：“七月也很厲害，當初她的事業被毀，次年她就重返自媒體，用心做了四年，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工作室，旗下也有不少名氣高的網絡達人。”
程母點著頭，“嗯嗯，你們倆從小就是讓大人省心的好孩子。”
飯後。
程七月去陽台晾衣服，許嘉木在廚房幫程母洗碗。
婦人收拾灶台，偏頭看了眼動作嫻熟的他，道：“阿姨在月月麵前誇你一句你也不讓？你們訂婚這麼久了，你媽媽問了我幾次你們倆結婚的事呢。日後是夫妻，夫妻間就該多說說話，你要多邀功呀。月月性子冷淡，就得看你多說話了。”
許嘉木手裏的動作不停，抬頭看她：“阿姨，我是覺得那不算什麼功勞。”
四年前他出國進修。
程七月臨時去了隔壁省市簽合同，沒來送他的飛機，程母來了。程母那時對他的愧疚挺深，覺得是程父死纏爛打禍害了他和七月，七月又為了她本人的病，答應了這樁脅迫。
追根究底。
就是她和程父二人耽誤了他和程七月。
許嘉木當時就跟她解釋：“我是真心想和七月訂婚，沒有脅迫一說。包括我出國進修，我也是想以後有所作為，至少在程xx找您和七月麻煩的時候，我可以獨當一麵保護她。”
“……”
聽著他的說辭，程母又說：“當初你國內外到處跑，幫我找適配的骨髓也不算功勞嗎？”
聞言。
許嘉木手裏的動作稍頓。
有些驚訝她是怎麼知道的。
程母瞥了他一眼，歎氣：“骨髓捐贈是捐給我用的，我肯定聽到一些小消息呀。手術即將休克的時候，醫生還在我耳邊說，這骨髓來之不易，是我女兒和準女婿花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的，讓我努力活下來。”
“阿姨……”
“曼歌和盛奚比你們倆外向多了，人家有什麼說什麼，屋子裏有他們倆其中一個都能炸屋頂。我也不求你和月月炸屋頂，至少也稍微活躍一點兒。小時候是倆小悶葫蘆，長大了是倆大悶葫蘆，兩個悶葫蘆湊一塊了可還行，以後若是結了婚生個孩子，孩子都得鬱悶死。”
許嘉木：“……”
餘光裏裝入一抹熟悉的身影，許嘉木偏頭看了過去，就看見程七月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