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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程雖然是混世魔王，但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十幾個女子，此刻就站在一旁的草叢邊上，渾身上下泛起一陣陣扭捏之態。
她們不是沒有見過男人。
但見過男人不代表有人為她們解決了焦渴。
現在她們盯上了擒龍軍。
程咬金心中難掩牛忠同情和憐憫，但眼神卻依舊堅定，原則不能錯。
“殿下，我讓人驅趕他們離開，給她們點糧食。”
李恪沒有多說什麼，還能怎麼辦？
這些女人身上的饑渴已經不是糧食可以解決的。
他們或許需要一點點糧食，但他們最需要的，是男人。
吃飽喝足的擒龍軍安營紮寨，程咬金和魏征帶著人就出去了，夜色之中，寡婦們一個個眼神亮起，就是不願意離開。
直到程咬金找到了一個會高句麗語言的士兵過來，問清楚之後，才明白她們的意思。
大營之中，李恪聽到這個問題，更迷糊了。
“她們的男人離開，沒有留下火種？”
“她們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生過孩子？”
回答李恪的隻有沉默。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不止在大唐。
在高句麗這個小地方，很多時候也是一樣。
封建社會大同小異，人間悲痛總是一樣的，精彩的人各有不同，但悲劇的人總是一樣。
魏征摸著胡子，心裏麵有些難受，倒不是為高句麗這些人難受，而是想到戰爭造成的結果無窮盡也，他就心裏麵磕巴。
“殿下，當初如果沒有跟著殿下習武，或許魏征現在還會好過點。”
“也不會看到這些不同地方的人。”
“那時候，魏征腦袋裏隻有大唐。”
程咬金在一旁搖頭歎氣，“合著你現在腦袋裏就沒有大唐了？”
魏征對程咬金這個起到活躍氣氛的抬杠太熟悉了，每一次魏征難受的時候，程咬金都會這麼來一下，然後兩人就在“愉快” 的對話之中忘記了煩惱。
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魏征真正的陷入了沉思了。
高句麗在大唐東北方，整個大地在炎炎夏日依舊有些不同。
魏征看著那寡婦村，心裏麵萌生了很多念頭。
倒不是說非要去拯救一番，但同情確實是有的。
李恪緩緩起身，妲己很快則從營帳外歸來，在李恪耳邊壓低聲音細語。
“主人，這些女人，好像被這邊的人極為嫌棄。”
嫌棄？不應該啊！
按理說高句麗的女人，不，高麗女人，應該沒有種族劃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標簽吧？
頓了頓，沉吟片刻之後，妲己繼續說道：“她們以前不住這裏，死了丈夫之後，她們被安排到了這裏。”
一時間，李恪有些無語。
這也行？
曆史果然是相似的，人類的行進路程果然是螺旋上升的，人類的本質，難道就是複讀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