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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並非善人,要你三思而後行,或許也是因為我心裏麵的不平衡,所以後麵到底應該如何做,取決於你自己”
跟鍾舒漫的一席話,讓黎燦領悟到了許多的東西。
比如說,愛是相互的,而不是由任何一方來決定。
所謂相愛,其實是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和情意的傳達。
晚上,黎燦主動去找葉景談話。
“阿姨,洺憬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去德國公幹,走的那天還在說,你們兩個在鬧別扭,讓我照顧好你”
葉景用一雙慈祥的目光看著黎燦,
“其實在我心裏,你早就是我們顧家的媳婦兒了……”
“阿姨,我跟洺憬,一直都是糊裏糊塗的”
黎燦笑,
“我也想等他回來,真正的說清楚所有的事情”
“小燦,你別怪我袒護自己的兒子”
葉景說到,
“我其實是不大相信,他會跟那個戲子糾纏到一塊兒去的,他那麼在乎你……”
葉景說起以前的事情,
“那個時候舒漫他們兩個已經訂了婚,可是報紙雜誌上卻報道出來你跟他兩個人的緋聞,裏麵話說的有些難聽,他爸爸看到報紙的當時臉色就變了……立馬叫他回家,書房裏麵,他們父子兩個談了好久,也不知是因為什麼,他爸爸拿著杯子就朝他砸過去,他卻連躲都不躲……”
說起這段往事,葉景的語氣裏全都是唏噓,
“那天我陪洺憬去醫院,我就問他啊,兒子,這些女孩子呢,玩玩也就算了,千萬是當不得真,可是他卻說啊,說你是不一樣的,我問他怎麼個不一樣,他就又不說話了……個麼我就知道了,我兒子呀,是在乎你……”
“但是他若是在乎你的話,在我這,就成了一塊心病,做媽媽的,眼看著他和舒漫在一起,門當戶對,又怎麼能讓你來破壞他們兩個呢?我這個兒子啊,從小心事就多,他爸爸對他給予厚望,給了他太多的壓力,他所有的情緒都藏在了心裏麵,有時候連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不說,我就覺得你們兩個有分開的可能,我每天都在勸他,每天都在逼他,終於有一天,好了,他跟我說,媽媽,我可以放棄黎燦,可是我這一生,可能都不會快樂了……”
葉景緩緩的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她看著黎燦,
“洺憬哪怕不說,小燦你也應該能感受的到吧……洺憬他是深愛著你的啊……可是我那個時候心想,怎麼可能呢?這個世界上,還有誰不能忘記誰這種事情嗎?沒有啦,怎麼可能還有呢……我就想,讓洺憬跟舒漫兩個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慢慢的,他就會忘記你了……”
黎燦想起她在倫敦有一年過年,收到的那通沒有聲音的電話,她確信,那一定是顧洺憬打過來的。
那個時候,他的心裏麵一定是很壓抑的吧?
可是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啊……
表麵陽光,內心卻已經是一片的荒蕪……遇上顧洺憬,就像是她的一場劫難,逃不掉,似乎已經是命中注定。
黎燦是在這一刻,意識到,她跟顧洺憬兩個人,其實一直都是互相相愛的。
隻是可能之前他們處於不同的頻道,沒辦法接收到彼此的訊號。
然後兜兜轉轉過了這麼久,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卻已經不知道,怎麼跟對方好好相處。
乍見之歡,遠遠比不上久處不厭。
“但是我卻是親眼目睹,我的兒子,在那幾年裏,過著怎樣的日子……”
葉景繼續說到,
“周圍的人都在誇,你們家洺憬越來越成熟了,又或者是,你們家洺憬又做出了什麼什麼成績……他爸爸總是眉開眼笑,可是我作為母親,卻是笑不出來……他挽著舒漫的手出現在我們麵前,就像是小時候他爸爸叫他背誦課文,明明不喜歡,卻還是要裝作一副嫻熟投入的樣子,他那時候的神情啊,跟小時候簡直是一摸一樣……可他小的時候,還能躲進我的懷裏,哭著說,媽媽我不喜歡背誦課文,可是長大了呢,所有的一切,就都得他自己承受……”
葉景說到動情之處,不禁眼眶濕潤,
“他跟我說,媽媽,為什麼舒漫那麼好,我卻跟她在一起不快樂?我沒辦法回答他,我隻好跟他說……你跟舒漫,要相互扶持著走下去……”
葉景擦拭了一下眼角,
“不過幸而,洺憬他又遇上了你,其實他爸爸不同意的,是我說服他的,我想讓洺憬自己做主一回,選擇他該選擇的人,選擇他該選擇的人生”
葉景握住黎燦的手,
“你就是洺憬選的那個人啊,小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