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見王氏和顧強的身影。
直到黃昏落下，楚茨正在院裏洗著衣服，王氏哼著小曲一路走進來，嘴裏磕著瓜子，洋洋得意的樣子。
楚茨知道她回來並沒有抬頭，全當沒看見。倒是王氏走到她身邊的時候，譏笑一哼，朝楚茨腳邊吐了一口瓜子殼。
楚茨洗衣服動作立刻頓住，抬起臉來神色陰厲地盯著她。
王氏被這帶著冷意地的眼神盯的發怵，哼一聲著移開視線，趾高氣昂地揚著頭進屋。
楚茨搖頭，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王氏再如此下去，總有一天會被自己作死。
王氏哼著小曲踏進屋，見顧明醒著，高興地從寬袖裏掏出一包東西迎上前，還未開口，隻聽顧明語氣陰沉地說：
“你騙了楚茨的錢？”
他的聲音渾厚喑啞，帶了幾分怒意，在這漆黑的屋裏聽得王氏心驚膽顫。
王氏一聽這話就知道楚茨給自己告了狀，心裏恨得咬牙切齒，但是見顧明大怒的樣子，知道不能再裝傻充愣，便支支吾吾地開口，“老…老爺，我……”
“這等偷雞摸狗的種事你也做的出來！！裝病騙錢！你們一個個好吃懶做，錢是楚茨自己辛苦賺來的！你們倒好，為了錢這等下三濫的招數也使得出來！你們…你們……”
顧明急火攻心劇烈咳嗽起來，王氏慌張地撲過去，把東西捧上前。
“老，老爺。你消氣，這錢我也不是一個人花了啊，你看看，我還給你買的你最吃的蜜餞，你最愛吃這東西了不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明一手揮開，大喝道，“現在立刻把錢一分不差地還給楚茨！”
王氏一聽急了，她剛嚐到大手花錢的滋味，錢哪能再給楚茨？倒是顧明處處想向著楚茨，哪把她和顧強放在眼裏過。
念及此，她橫眉瞪眼也撒起潑來，“楚茨楚茨！老爺你隻想著楚茨！倒底我是你婆娘還是楚茨那賤人是？我今個隻不過花了她點錢你就如此對我，這幾年這個家不是靠我苦苦支撐哪兒還能下去呀…”
王氏說到這，聲音哽咽起來，“再說，楚茨賺這麼多錢，我花她點怎了！退一萬步來講，雖然我是騙她錢，但是她是我兒媳婦，兒媳婦侍奉公公婆婆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可是你看她，賺了這麼多錢可有給過我一分一厘？我還想問問老爺，她這麼做就是對的了？？”
“無理取鬧！！”顧明指著她指尖都在顫抖。“你自己想想你是如何對待楚茨的？如此這樣你還妄想人家侍奉你？你怎可扭曲事實，在這滿口胡言亂語！”
王氏眼一翻雙手環抱坐在炕沿上，打算無賴到底，“反正我是不還錢的！這錢我一多半給了娘家，要也是要不回來的了！”
“你！”
“爹，您別說了。”楚茨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倆人均是一愣，看著楚茨從門口走近，冷然的麵容一點點在黑夜裏清晰起來。
王氏看著這張臉，條件反射地想起她把自己手臂弄骨折的樣子，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但是她不信顧明在這她還敢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