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封景不肯跟我說實話,但他這種遮掩的態度,卻是讓我更加確信,他與海棠灣的那件事脫不了幹係。
隻是我仍猜不出,他在這件事裏所扮演的究竟是什麼樣的角色,但我可以確信的是,季安適那個老頭兒,在這裏麵肯定做了虧欠他與家人的事情。
看來,他果然是來找老頭兒報仇的。
張愛玲說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是陰道,我本來還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但在與封景發生了幾次高質量的魚水之歡之後,我不得不老老實實地承認,張奶奶誠不欺我。
我很確信,我愛上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此刻,他手中握著湯匙,已經把給我點的鯽魚豆腐湯喝去了一小半,可手中的動作還是絲毫沒有放緩的趨勢。
全智賢姐姐說,古今中外,隻要是給吃的,都是喜歡。按照這句話來推論,我對封景的愛可以算得上是驚天地泣鬼神了——我甚至不介意他搶我湯碗裏的魚肉!
但在他第一百零八次試圖從我的湯碗裏用豆腐換走一塊魚肉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跟他翻了臉。
“封景,你能不能不搶我的碗裏的魚肉?你知道我是孕婦嗎?”
封景拿起餐桌上的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點點頭道,“我知道啊,但你不是不喜歡吃魚嘛~”
我:“……”
兩秒鍾之後。
“雖然你鬼扯了一個理由,但誰給你的勇氣幾次三番從我的湯碗裏把豆腐都順走的?”
“我的良心。”
我:“……”
我發現封景這個人,歪理邪說特別多,每次都能把我的思維帶到他的理論裏,然後用他豐富的實戰經驗打敗我。
吃完晚飯之後天色已經全部黑了下來,站在電梯裏,我忍不住攬住他的手腕,那麼自然,像是我們兩人早八百年前就這麼親密了一樣。
封景倒也沒有抗拒,他與我並肩,我沒敢抬頭去看他臉上的表情,如果他臉上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會流露出一點點尷尬的話,我都會羞愧的想撞牆。
我缺愛,卻也有非常人可比擬的自尊心。
就算是在沒皮沒臉的時候,也不想讓別人看出來。
我跟封景前後腳開車回家。
回他的家。
自從上次,他把我帶到這裏來之後,我們兩人之間形成了無言的默契。
我不想回到我跟蘇清豪的別墅,那棟房子裏,還掛著我和他的親密照,每次看到,我心裏都特別難受。
不隻是難過,更多的是對生命的無力。
最重要的是,我沒辦法繼續騙他,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
回到家裏,剛剛坐定,封景像是變戲法似的,從隨手握著的袋子裏掏出了兩盒甜點。
“你什麼時候買的?”我驚愕地開口。
“在你去洗手間的時候讓服務生幫我打包的。”
封景一邊說著,一邊從廚房裏拿了兩個精致的白瓷碗,將甜點放在上麵,又配了兩杯起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