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已經明確表明對季安適的事情愛莫能助,但他卻契而不舍地繼續聯係我。
或許在他眼中,我是現在唯一可以幫他的人。
畢竟蘇清豪留下的那筆遺產不是小數目,對於目前進退維穀的季世集團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一筆救命錢。
我不是不夠通情達理的人,隻是我更明白,這件事我能做主的地方少之又少。
我也曾試探過封景幾次,我想知道在這件事裏,他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才想搞垮季世集團。
那天,在公司的辦公室裏,我爸跟我說了一件事。
他說當年,他跟封景的爸爸一起合夥啟動了海棠灣的項目,隻是沒想到對方急功近利,不顧他的阻攔執意要拆遷,所以才會發生那場驚魂動魄安全事故。
老狐狸的一麵之詞我當然不肯信,他是什麼樣的人我看得清楚,情急之下將屎盆子隨便找個人扣頭上的事情,他不是沒做過,所以我沒理由相信他。
可封景對這件事卻三緘其口。
不管我如何試探,亦或者如何旁敲側擊,他總是左顧而言他,從不肯給我一個確切的回複。
趁著這會兒,我和他都心平氣和,我忍不住又開口問了一次。
封景正在小心翼翼地給我上藥,還叮囑我,手上的燙傷不能小視,這藥每隔兩小時就要換一次。
他叫我不要耍小孩脾氣,身體是自己的,就算再生氣也不能跟自己過不去。
我輕咳了兩聲,封景以為我是嗓子不舒服,起身準備幫我倒杯水。
“你先坐下。”
我拉著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動,封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事想問你。”我開口,看起來四平八穩胸有成竹,實則內心裏七上八下,慌亂的很。
“你說。”他點點頭,坐在我對麵,茶色的眸子溫柔地看向我,倒是讓我心裏不由得一漾。
他對我太溫柔,總是讓我在不知不覺間迷失自我。
“我不想跟你吵架,但我實在是想知道,你跟我爸——”
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截住了。
“我們倆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沒必要知道這麼多。況且,知道的多了,對你沒什麼好處。”
他一開口就將我繼續發問的勇氣給塞了回去。
我當然知道,在現在的情況下,我閉著眼睛裝聾作啞要更好一些,可是封景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嘴上情意綿綿,實則卻百般隱瞞。
麵對這樣的他,縱然我有千萬信任,也隻會被一點點消磨幹淨。
我冷笑了一聲,我說你的秘密也未免太多了些,難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被蒙在鼓裏就好嗎?
封景蹙著眉,雙唇輕抿,紅彤彤的嘴角帶著絲絲誘惑。
半晌,他張口,卻隻冒出一句“抱歉”。
抱歉這個詞對我而言,實在是太過廉價。
當初我新婚的時候,蘇清豪也是給我說了這樣一句“抱歉”,然後轉身去陪他的小情人,現在封景又給我說了這樣一句“抱歉”。
這是不是預示著我又要開始為自己組建心理防禦了?
我聳聳肩,我說我不接受這樣輕飄飄一句抱歉,我要你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