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才發覺封景的臉色不太好看。
“是馬修?”他開口,聲音裏帶著幾分冷漠。
我點點頭,欣喜地望著他,“馬修說他一會兒就要登機了,他說他專門趕回來,就是為了幫我……”
與我的欣喜不同,封景一直陰沉著臉,跟要去吊喪似的。
“你……怎麼了?”我疑惑地看著他,我的難題能得到解決,他怎麼看起來並不開心?
封景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沒什麼,太累了而已。既然馬修肯回來幫你,那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早點休息吧。”
封景說完,轉身回了房。
看著他堅毅的背影,我不由得蹙了蹙眉。
難道他這是……吃醋了?
我癟了癟嘴,有些莫名其妙。
回到房間,興奮之後大腦正常運轉,回想起我對封景和馬修提出要幫我時,截然相反的態度,我一時有些潸然。
難道是因為這件事,讓封景誤會了?
躊躇了一會兒,我決定下樓去,好好跟封景談一談。
從門縫裏,我看到他的房間裏還亮著燈。我敲了兩下門,“封”字還沒出口,就看到他門縫裏的燈光一下子熄滅了。
他把燈關上了。
他真的睡覺了嗎?
我靠著封景的門,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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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的飛機,是在第二天下午抵達泰陽城的,我自告奮勇要去接機,他拗不過我,隻好同意。
挺著肚子站在機場的出口,睜大了眼睛看著從我麵前走過的每一個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錯過了馬修。
眼看著國際航班的人都走快要走完了,可馬修遲遲沒有出現。
丫不會給錯我航班號了吧?
我吸了口冷氣,憤憤不平地想。
就在這時,一個響指在我耳畔響起,我受驚地扭頭往後望去,卻看到拎著行李箱的馬修正衝我咧開潔白的牙齒。
“等多久了?”他開口,語氣稀疏如故,我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尖叫了一聲,爆炸了理智。
“你討不討厭?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嗎?怎麼現在才出來?”
麵對我的“蠻不講理”,馬修無奈的笑了笑。
“我的大小姐,等急了是吧?走,我請你吃飯。”
“得,您這次回國是為了幫我,還是我請您吧。”我笑著與馬修鬥嘴,本來還想著盡地主之誼幫他拿行李,馬修卻說我是孕婦,比大熊貓還珍惜,這種活當然他自己幹。
我聽他油嘴滑舌,倒也覺得舒坦,一直壓在心頭的大石頭,一時間竟毫不在意了。
帶他到了酒店,先把行李放下,再驅車去吃飯。
車子還未開到開到凱旋廣場,遠遠地便能看到上麵被人拉起的條幅。
“還我血汗錢!”
“凱旋廣場投資人席卷資金外出逃竄!”
……
諸如此類的字眼,看上去分外刺目。
我帶著墨鏡,假裝沒走心,馬修也自覺地沒有提起這件事。
往日裏,熙熙攘攘的購物商城,此刻門可羅雀,來我餐廳用餐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我咬著牙沒辭退員工,隻是給他們排的班稀鬆許多。
就當是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