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撅著嘴笑，“你太貴了，聘不起。”
封景腦袋擱在我肩膀上，耳朵邊全是他噴灑出來的熱氣，“見你如此得我心意，不要工資，陪睡就好。”
好好的研究菜譜居然也被封景帶歪了，最後歪到了床上，開始了少兒不宜的運動。
在封景的實驗精神下，我覺得廚藝大有長進。
這天已經打烊了，服務員關上門準備打掃衛生，一個帶著帽子的老人慢吞吞進來，被服務員攔住，“老人家，我們已經打烊了。”
老人臉上滿是皺紋，嘴角一動一動，“你們開餐廳的不就是給人提供保暖的嗎？我又不是不給錢。”
服務員一手攔著人，不敢碰到人，生怕對方來個碰瓷。我在前台清點賬目，看到那人被轉身蕭索的背影，我跑上去，“老人家，隻是因為食材都用的差不多了，連一道完整的菜也做不出來，所以才會拒絕您。”
老人回過頭，帽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說話的聲音倒是低沉有力，“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看來米是一頓飯的精華，你們不給我做，是覺得沒有底氣麼？”
激將法對我沒用，這個倔強的老頭讓我想到了曾經的爺爺，這話他似乎也對我說過，我笑了，“如果老先生不嫌棄我給您做個蛋炒飯?”
老人哼一聲，“小娃娃，你別可看不起蛋炒飯。”
我一聽這語氣，“老先生看來也懂廚藝?”
老人跟著我一起進了餐廳，我讓服務員先下班，明天再來收拾。
老人坐在外麵喝著茶，我去廚房開火。蛋炒飯貴在米飯顆顆勻稱，雞蛋的蓬鬆細軟。
碧梗米是我特意讓封景幫我去外地找的，經過蒸熟看起來顆顆飽滿帶綠，顏色十分好看。
十分鍾後，我端著新鮮出爐的蛋炒飯出去，“嚐一嚐！”
老人拿著勺子嚐了一口，咀嚼的速度慢慢放慢，吃了小半才和我說，“飯有些軟了，這麼軟的飯還能顆粒分明，香味俱全，嗯，不錯。”
我笑，“那看來老先生的牙口不錯。”
老人一愣，點點頭若有所思，許久才說，“小姑娘，你覺得是菜重要還是人重要。”
“人做美食是為了口腔的享受，雖然不把一件食材做到極致對不起食材本身，但我更覺得要貼近我們的口味，就像一千個讀者一千個哈姆雷特，一千個品嚐者一千道菜，菜隨人動我覺得才是最高境界。”
老人點頭，嘴角的皺紋拉開形成個上翹的弧度，“不錯，不錯，小姑娘要記得。”
老人吃的慢悠悠，封景來接我時候堪堪吃完走人。
“這麼晚還有客人？”封景看了眼老人離開的背影，推門進來。
“嗯！”我根本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眼裏，提著包和封景出門。
沒過幾天一條新聞讓我忐忑不安，飛快的給封景打電話，“景，這個賽製變了?”
封景似乎早有耳聞，“嗯，據說推薦的人太多了，宮銘老先生準備暗地考察再親自發送邀請函。”
我一下子泄了氣，我的餐廳和名字都不出名，也沒見過這幾天有什麼特別的客人，肯定是沒戲了，情緒一下子有些失落，還不忘安慰封景，“景，沒關係的，可能注定我沒那個福氣。”上次得到的邀請函也是封景幫我拿到的，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該為這種公平歡呼。
封景一聲悶笑傳入我的耳朵，“嗯，的確是天注定，注定你一定會去爭奪冠軍。”
我一下子蒙了，“怎，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