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殊沉默半晌,到底沒逼我,“好。”
和他們一起工作到晚上我才離開,忙碌中再也沒想過不該想的人,身體累極,心裏卻十分舒爽。
隻剩我一人的時候,那種心煩意亂的越加嚴重。
我看了眼手機,上麵還是沒有封景的任何動靜,自從邢軍那裏回來已經兩三天了,他難道真的不擔心我麼?梁助理回去後怎麼回複的呢,他會不會來找我,到時候我是不是要問他,是不是從來沒愛過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把雲彤誤當季恩梧,而是我一直就是個替身。
我自嘲一笑,打開車窗,想把這些紛亂又有答案的問題全部吹走。
夜裏的風也不怎麼涼快,夾雜著夏季的餘熱衝進來,發絲揚起遮住我眼前的視線,並未達到目的反而讓那些紛亂的畫麵一晃一晃從我腦子裏閃過,夜裏道路空曠,我緩緩踩下油門,車子仿佛要脫離地麵的摩擦,飛馳的速度讓我心跳跟著一起跳動,我猛地一踩刹車,身子向後重重一倒,呼吸急促。
摸了摸額角的冷汗,“怎麼開車的,要死也死遠點兒,老子可不想陪你死。”前麵的車子斜著往旁邊移了一大截,可能經過了生死邊緣,氣衝衝的下車,猛甩車門,敲著我的車窗吼。
“對不起。”我仰著頭低低道。
不知是我蒼白的臉色還是害怕到顫抖的聲音,對方臉色好看了點兒,“新手吧,新手就找人個帶著,也別飆車啊,是把刹車踩成油門了?”
“對不起。”我似乎隻會說這句話了。
“哎,小心點兒。”那人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歎口氣走了。
我慢悠悠的開著車回了家,就沒超過60碼。剛才腦子一熱,差點兒又去閻王殿報到了,活著多好啊,那為什麼不好好活著呢。
我仰躺在駕駛座上,好一會兒掏出手機,給刑天去了個電話,“二爺,可以幫我個忙嗎?”
我回到家躺在床上,盯著白白的天花板,笑了,原來放下也不是那麼難,一句話而已。
昨晚忘了拉上遮光窗簾,七八點陽光就傾斜過來,我拉上空調被蓋住眼睛,迷迷糊糊沒多一會兒,門又開始怦怦作響。
我沒什麼起床氣,昨晚淩晨後才睡下,此時被接二連三的擾了睡眠,聖人也要發火。
我拖鞋也沒穿,光著腳披著亂糟糟的發絲,像個行屍走肉似的打開門,也沒看清來人就要臥室鑽。
“還沒起床?”這語氣裏帶著濃濃的笑意,我轉頭瞪著他。
“二爺?”
“給你。”刑天遞給我一張紙。
我接過,又被他拿回去,我伸著手怔怔的看著他。
“你昨晚……算了,給你吧!”刑天又拿了過來。
我可能還沒睡醒,看他逗我的樣子,嘴一憋,直接不理人,轉身進了臥室,門一甩,隔絕了外麵的目光。
我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的很。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了呀,好久沒這麼晚起床了,果然心頭空蕩蕩,一覺大天亮麼!
我總覺得我忘了什麼,一手摸著腦袋,一手擰開把手,被空調沾染了冰冷的氣息,我腦子清醒不少,開門瞬間,我看到沙發上好整以暇的人,差點兒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