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然隻覺得,今天的蘇千墨簡直變了一個人。
盡管,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雕。
“蘇先生,這不是義務。”
“那就是好心。”
蘇千墨轉頭看了她一眼,“不要拒絕,這就相當於拒絕我為這個社會貢獻出那麼一點點的美好。”
“……”
最終,安然選擇沉默了,她發現,她根本沒有辦法跟這樣的蘇千墨講什麼邏輯道理。
可是她卻也不知道,蘇千墨為何要這麼做。
他大可以直接送她來醫院,這樣,能免去許多的時間,因為醫院與YF國際完全是兩個方向。
可他卻十分珍惜這一次的見麵,很想很想,多跟她待一會兒,所以,才會上演了這麼一幕。
……
醫院。
照了CT,結果顯示,安然是傷到了骨頭,有了輕微的裂開現狀。
不過情況不是很嚴重,隻要好好休養就不存在問題。
也就是說,之後的一段時間,她都不能做太大的動作,也不能很自在地走路。
“什麼時候能好?”安然蹙眉道,她的事情很多,不容許休息。
“快則一個月,滿則三個月或者一年都不等。”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安然略顯著急,醫生無奈道,“很抱歉,小姐,傷到骨頭,可大可小,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我看你還是好好休息吧,這樣才能好的快一些。”
醫生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安然沒辦法,也隻能接受了。
“傷到骨頭?嚴重嗎?”尤桐剛結束了一個電話會議,立刻又接到了安然的來電。
這時候的她別提有多震驚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傷到骨頭了呢?
“你別激動。”安然由蘇千墨攙扶著,盡量安撫尤桐的情緒,“我打電話來就是告訴你,下午我就不回公司了,至於接下來的會議,要是可以的話,你幫我開了。我先回家。”
“好。”
尤桐想想又問,“那現在你人呢?在醫院?誰陪著你?”
一籮筐的問題丟來,安然下意識地看了眼攙扶著自己的蘇千墨,抿了抿紅唇,“好了,今晚再說吧,我沒事,你就放心工作。”
說完,安然迅速掛了電話,否則以尤桐現在的性子,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有時候安然都感覺,尤桐好像她媽媽。
“你先坐在這兒,我去拿藥。”扶著安然在椅子上坐下,蘇千墨說道。
“恩。”
她點了下頭,蘇千墨隨即離開。
眼看著他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到前邊去,她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
那一種錯覺,讓她感覺很幸福。
可也是如此,等所有的一切消失後,人就會更加悲傷。
……
“所以,以後都要按時敷藥。”
喋喋不休了一通後,蘇千墨終於以這句話作為結尾。
前麵他說了什麼,安然基本上都沒有去聽,隻知道,他一直在按照拿藥的時候,醫師所叮囑的一切全部說了一遍。
安然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了他一眼。
車子一直前行,目的地是她的住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然說:“突然想起,六年前,你幫了我不少。”
尤其是那一次的展覽會,如果不是蘇千墨幫忙,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那時候的他也如現在一樣,霸道!
十分討人厭的霸道。
隻是,時過境遷,他們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模樣。
“以前,都過去了。”蘇千墨聲音低沉,安然似乎看到,他微微皺起了眉頭了。
隻是,她也不得不讚同這句話。
的確,都過去了。
“所以……我們早就應該結束。”安然說著,聲音很輕很輕,可蘇千墨還是聽見了。
他沒有立即說什麼,而是過了好久好久,他才淡淡道:“你就那麼害怕我的出現麼?是覺得……有我的記憶裏,給你帶來的全都是痛苦?”
如果,這些痛苦都隻是誤會呢?
安然,你是否能原諒?
聽及他問起這些,安然第一次那麼淡然,換做之前,她的情緒總是很波動,可如今,她卻有些無所謂了。
“如你所說,已經過去了。”安然抬眸,笑得有些自嘲,“所謂痛苦,其實也是因為自己太執著,如果放下了,也許就能好過了。”
“我同樣恨你,卻不想再讓自己陷入那不見天日的沼澤。對我來說,你也許永遠也不可能成為陌生人,那麼,就隻能我來改變。努力地讓自己,活的自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