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明明還沉悶的夜,突然下起了雨。
雨水點點敲打在窗戶玻璃上,像是在奏樂一般,節奏歡快而又透著……憂傷。
這個夜,所有人都在沉思。
隻是華瑾城這邊,卻掀起了波瀾。
“為什麼?”曾喻看著眼前高大的身影,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悲傷。
華瑾城雙手插兜,冷峻的背影始終背對著她:“要怪,就怪你不是她。”
淡淡的語氣,卻說出極為傷人的話。
嗬嗬。
不是她?
曾喻眼眶即刻被淚水濕潤開,但她卻始終扯開淡淡的笑,笑得有些諷刺:“如果,如果我是她,你愛的還會是她麼?”
因為命中注定,他愛上的人是安然,即便身份對換,也許他最終愛的,又是曾喻呢?
人生總是充滿各種諷刺,而她的痛苦,便是認識了一個叫華瑾城的男人,自此之後,再難找到自我。
“沒有如果。”華瑾城回頭,看著她的目光淡然,“不要做這些無謂的假設,以後,再不要在我麵前提起她。”
“為什麼?”曾喻問,她知道,話裏的意思並不如字麵上的簡單。
“因為,你不配提起她。”華瑾城冷冷道,幾乎是盯著曾喻的眼睛絕情地說出來。
曾喻麵色慘白。
嗬嗬。不配?
是啊,她不配。
眼淚終於還是沒能忍住,一點點掉落,可她卻強忍著,沒有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我知道了,華總。”曾喻微微一笑,一行清淚掉落,微微閉了閉眼眸,緩緩轉身,似乎給了自己一個死心的借口。
這個男人,這輩子都不會屬於自己。
……
康子君從房間走出來,朝著華瑾城走來,“你可真狠心。”
對著一個如此深愛自己的女人說出這些話,可想而知這個男人有多冷血。
華瑾城勾唇一笑,走去酒櫥,慢條斯理地倒了兩杯紅酒,極為優雅地遞給康子君:“能留在我身邊的女人,最好能有自知之明。”
言下之意,直指曾喻癡心妄想。
這些話,又何嚐不是說給康子君聽?
隻是,她不願意承認,也不願意去認清這個事實罷了。
舉杯,與華瑾城輕輕一碰,她幾分妖嬈的眼,透著一絲微光:“希望我沒有那一天。”
兩人碰杯對飲,好不暢快。
一杯罷,華瑾城挑眉,直截了當:“我讓你做的事情辦得如何?”
康子君聳聳肩頭,一臉無奈:“隻能說她太執著,我勸不動她。”
華瑾城指的是關於邀請安然重新加入股委會一事,當日安然離開,康子君並未做任何挽留,甚至是希望安然離開的,這一次,倘若不是華瑾城的意思,她絕對不會去找安然。
“是麼?”華瑾城別有深意道,“是太執著,還是你根本沒有盡全力?”
此話問的康子君啞口無言,她看著華瑾城,雙眸轉動,想著如此應付接下來的局麵。
“別忘了,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如果安然沒有在股委會,這個計劃很難進行……”
華瑾城話未完,許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康子君直截了當地指出:“真是這樣嗎?還是因為你舍不得她就這麼放棄自己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