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墨沉睡中,額頭受了傷,有紗布包著,還有手臂,打了石膏。
幸虧沒什麼大礙,否則安然會一輩子都在內疚中度過。
蘇千墨沉睡的模樣,像個孩子一樣,十分安靜,模樣看起來也不似平時的冷峻,這麼安靜的他,更為俊朗,沉靜如畫。
她看的入迷,時間仿佛靜止,將這一刻定格。
華瑾城過來醫院,發現她不在病房,想到她會過來這裏,卻沒想到透過門窗,看到這一幕。
她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愛意。
心口,再一次撕扯開,仿佛被千萬隻螞蟻咬噬,他緊緊皺著眉頭,沒有吭聲。
……
安然回到病房,卻見華瑾城背對著她,看著窗外發呆。
窗口偶爾溜進幾縷微風,神清氣爽。
安然走到他身後,他卻似乎沒有發覺。
“來了很久麼?”
聞聲,他緩緩回過頭來,麵容一如既往的溫潤,可眉宇間卻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幾縷憂愁。
他不開心。
安然意識到這一點,略顯茫然。
因為來了見不到她嗎?
他一直看著安然,神色越來越微妙,這樣的眼神甚至有些陌生。
“怎麼了?”
安然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她靠近抓著他的胳膊問。
華瑾城的目光愈發冷銳,這是安然從未見過的,她微微有些吃驚。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根本不像他,仿佛過去那個溫柔的他,隻是一個假象。
在安然感到有些害怕的時候,華瑾城臉上的淡漠被揮棄,綻放開他招牌式的溫和的笑,“沒什麼。”
她扶著安然回到病床躺好,語調仍然溫暖,“檢查結果出來了,隻是耳膜收到劇烈震動,麻痹神經,會慢慢恢複過來,不用擔心。”
雖然並不是特別清楚他在說什麼,卻能看出個大概。
由此,安然也放心不少。
“什麼時候能出院?”安然又問。
她不想待在醫院,也不想他們總是為了自己,總是往醫院趕。
何況距離婚禮隻剩下四天時間,她不想婚禮當天,狀態太差。
“醫生說需要再醫院休養兩天,等確定沒其他問題就能出院了。”華瑾城笑著抿唇,寬大的手掌握住安然的,給予最大的安慰,“再忍忍,很快就能出院。”
“嗯。”
看著他,安然點頭,內心十分溫暖。
四目相對,愛意深濃。
有些話,華瑾城終於還是決定藏在心底。
……
如醫生所說,她的聽力漸漸恢複,從開始什麼都聽不到,都後來的很模糊,到了第三天,她幾乎能夠聽得清楚。
這兩天,她常去蘇千墨的病房,與他聊上幾句,他傷的比較重,走動不便,倒是沈如風一直候在一旁,有兩次碰到苟芸惠,也會說上幾句話,態度再不如以前的惡劣。
其實,早從前兩次苟芸惠為蘇千墨說話開始,她們的關係逐漸破冰,雖不友好,但起碼能平靜地有所聊。
至於華瑾城與尤桐他們,這兩天還是會來,隻是次數慢慢減少。
婚禮在即,他們都在忙碌著,唯獨她。
華氏夫婦見多日不見她,才從安佩佩口中得知她出事了,來到醫院,對華瑾城就是一陣埋怨。
“瑾城也真是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也不說,這孩子……”沈冰霞對安然分外心疼,“幸好沒什麼事,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瑾城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