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安家熱鬧非凡,上上下下,都沉浸在喜悅當中。
明天就是結婚的日子,他們為婚禮忙了這麼多天,今天總算能夠停下來了。
安宇組織了自助燒烤,陣容不小。
崔智浩廚藝好,愣是被安宇推倒了燒烤的主位,負責整晚的燒烤工作,尤桐舍不得他太累,主動參與其中。
此外,他們還邀請了公司一些員工過來,放開吃,放開玩。
整個安家大院,歡聲笑語,一片祥和熱鬧之風。
反倒是客廳內,顯得安靜的多。
安然明兒就要出嫁了,覃芬拉著她在大廳裏說話,說起了過去,聊起了老爺子的心願,說到這裏,她們都顯得有些悲傷。
“這是你爸爸留下唯一信物,現在我交還給你了。”
覃芬突然拿出一塊佩玉交到安然手中,並說:“你爸爸去的那天,原本想要親手交給你,但是最後還是沒能見你最後一麵。說出來你也別恨我,當時因為太……”
說到這裏,覃芬有些說不下去了,那些過去都顯得自己太殘忍。
安然突然伸手,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背,以示無礙,“都過去了。”
她端詳起佩玉,色澤暗沉,在玉器裏麵,算是比較普通的一樣,但是雕工精致細膩,安然雖然不懂玉器,卻知道這塊佩玉一定不便宜。
但無論如何都好,這是父親留下的唯一信物,她都要好好珍惜,隻是這個重任,她想交給這個在安家待了幾十年的繼母。
“阿姨,你留著吧。”安然把佩玉推還回去,笑眸中含著一絲安慰,“這麼多年,全靠你陪著爸爸,他才不至於那麼孤單,既然這是他留下的唯一信物,還是放在你身邊比較妥當。”
說起來,雖然之前發生了許多不愉快,但還是欠她一聲謝謝。
繼母心頭微暖,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安然這麼說。
為人繼母,她背負了許多壓力,害怕自己的子女得不到更好的權益,所以那些年對安然施加壓迫。
對安然,她從未有過半點憐憫,一心隻想把最好的留給自己的兒女,可當這些日子一件接著一件的事情發生,安然一直為了他們母子幾個勞心勞力,她終於還是有了愧疚之心。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隻是有時候為了自己所愛的人,自私了一回罷了。
想到過往,她竟是濕了眼眶。
她緊緊地握著安然的手,安然能感覺到她的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心知她為何如此,安然反握住她的手寬慰:“人生苦短,發生過的都已經成為過去了。”
“安然,謝謝你。”
再也控製不住,覃芬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
明明是想多囑咐她一些話,可到最後偏偏自己像個孩子,反而需要安然來安慰。
但她內心十分欣慰,這種感覺像是獲得了一個女兒般的踏實與喜悅。
安然微微一笑,上前給她一個擁抱。
但願,安家能一直無風無浪,簡簡單單,平平淡淡。
……
八點十五分,久久不見華瑾城出現。
一直在前線負責的尤桐忙裏偷閑,抓住從客廳出來的安然問:“華瑾城呢?”
被這麼一問,安然才發現華瑾城還沒來。
“剛才通了電話,他說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的。”安然說道,這才發現距離通話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
“再打電話問問?剛好缺一些材料,讓他去商場帶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