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華瑾城,倒是冼善存第一次見。
望著他墨黑的眸子,冼善存雙手插兜,緩緩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幾分森冷,“就憑你?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認為我不敢來的原因是什麼。”
“你……”
跟在華瑾城旁邊的助手薄怒,下意識地要為華瑾城出頭,卻被他舉手攔下,冼善存笑看著這一切,直到華瑾城冷峻的目光投來,“蘇千墨掌控了什麼,我就掌控了什麼,甚至,比他還要多,我想,這一個,你會很有興趣。”
說完後,他手裏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樣光盤,光盤上閃出微弱的光,從冼善存的眼中劃過,他立刻沉了臉色。
光盤!又是光盤!
上一次,他被蘇千墨拿著威脅,這一次,又一次被威脅,隻不過……
“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麼?”冼善存冷笑,眉眼散出幾分不屑,華瑾城也笑了,笑得更加森冷,瞬間讓冼善存收住了笑,“你笑什麼?”
“笑你愚蠢。”
華瑾城將手中的光盤直接丟給旁邊冼善存,“既然你認為,這張光盤沒有任何震懾力,那麼,不妨拿回去看一看。”
男人冷冷笑著轉身,冼善存準確接過光盤,看著他的背影又突然頓下來,狂妄的口氣在空寂的四周更鋒芒逼人,“你一定會來找我!”
說完後,與助手在他麵前傲然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暗中,冼善存收回目光,看著手中的光盤,冷眸微微眯起。
……
深夜,四周一片死寂,似乎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唯獨安家,在夜中傳出一陣又一陣的吵雜聲。
“佩佩,你究竟讓媽怎麼做,你才能好起來?”
指著半躺在沙發,喝的醉醺醺的安佩佩,覃芬痛心疾首,卻更是無奈。
“我說過,不要管我,不要跟我說不能愛,媽,你不要總是幫著她說話,我才是你的女兒,她不是,不是!”安佩佩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頗有些歇斯底裏地吼。
她受夠了!
從小到大,自己想要的東西,永遠都得不到,因為,她有一個優秀的姐姐,所有的讚美,全都隻屬於這個所謂的姐姐的,她呢?無論她再優秀,結果都是要向這個姐姐學習。
是的,這麼多年了,那些過往都過去了,她們姐妹如今也毫無芥蒂,可是現在,她愛上了這個男人,她想要,她想擁有。
她不懂,為什麼所有美好的東西都不屬於自己,就連身邊的戀人也是,安然身邊總是有許許多多優秀的追求者,可她呢?有得永遠都是一些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整天隻知道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
華瑾城,是她最愛的一個男人,卻又要因為,這個男人是她所謂的姐夫要迫於放手,不,她不要!
現在,不是她要去爭,而是安然自己不要,她沒做錯,沒有做錯!
“你這根本就是有悖倫常,若是傳了出去,不但影響安家名聲,就連你自己也要背負上罵名,佩佩,你快點醒過來,媽媽不想看到你這樣。”
覃芬苦口婆心,眼看她太過激動就要反駁,以致於搖晃的身子重心不穩就要栽倒,覃芬及時上前攙扶住,卻被安佩佩用力甩開,“什麼有悖倫常,你根本就是偏幫著她……”
她喝了酒的力氣更大,覃芬一時沒有留意,直接被推倒,額頭撞上沙發中間的大理石桌麵上,頓時見紅。
傭人驚呼,安佩佩見了血,仿佛所有的醉意都散去,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時被驚醒的安宇恰好從樓上下來,看到這一幕,三兩步衝下樓,眼見自家母親額頭流血,怒意從腹部上升,二話不說,狠狠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安佩佩,你給我滾出去!”
說完後,扶起受傷的覃芬,怒吼著叫傭人去拿醫藥箱。
捂著被打得火辣辣的左臉,安佩佩內心複雜地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委屈的眼淚頓時掉下來,一狠心,抹著淚衝出大門。
“佩佩……”
覃芬忙叫她,可她頭也不回,安宇怒道,“不要管她,她以後的死活都與我們無關!”
……
奔跑在路上,安佩佩眼淚不止,心口疼的幾乎要被抽去所有的呼吸。
她很累,腦袋昏昏沉沉的,很想睡覺,可她更想離開這裏,這個毫無溫暖的地方……
她很想他,很想很想,在這個時候,特別想在他懷裏待著,可他,卻對她拒而不見。
想到這些,內心的委屈更加強烈,她跑累了,蹲坐在路邊,公路兩旁都是樹,黑乎乎的,偶爾還有怪異的響聲,十分嚇人。
安佩佩害怕極了,從衣服兜裏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拿著手機的手,狠狠地顫抖著。
響了很久,一遍又一遍,忘記是多少個電話以後,電話終於接通,她立時又哭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像海水決堤。
“救救我,我好害怕,快點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