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還是建議他看看心理醫生。”安然頓了頓,這時沈冰霞也滿眼疑惑地看著她,縱然安然心中不忍,卻還是直說了,“我覺得他,可能心理有疾病……”
沈冰霞猛地一怔,眼淚瞬間收住,覺得安然說的不無道理,開始回憶華瑾城之前的種種。
……
安然跟沈冰霞聊了沒多久,又重返病房,單獨去看華瑾城。
見到她來,華瑾城閉上了眸子。
“你還來做什麼?”
安然在病床邊停住,腿上的傷還在痛著,卻想做最後一件事。
“瑾城,放棄吧。”
聞言,華瑾城眼皮動了動,睜開了雙眼。
“放棄?”他幾分好笑地看著安然,心裏卻有些悲涼,到頭來,她還是站在蘇千墨那邊,不過,他早該習慣了。
對著他那笑得諷刺的臉,安然靜默了。
她來,隻是想幫沈冰霞完成最後一件事,也是想幫這個‘朋友’重新站起來。
本以為自己無愧於他,可到頭來有些話還是不願意說出口。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安然沉默間,華瑾城突然坐了起來,溫和的麵上,淡漠的沒有一絲表情。
“你問。”
隻要他問,她一定真心回答。
當他問出那一段話的時候,安然心裏有些難受。
“你把公司交給蘇千墨,隻是為了對付我嗎?”
在他心裏,他從來都這麼想麼?
安然心中一歎,對著他的眼,神色無比認真:“我為的,隻是想這一切早點結束,讓你重生。”
“瑾城,我們之間發生了太多不愉快,這些都成為友情的致命傷。我不能說自己從未怪你,卻真的希望你能夠放下一切,尋找屬於你自己的生活。”
“還記得以前我們說過的嗎?無論如何,彼此都要幸福。”
過去的期盼,到了如今,卻幾乎變成了妄想。
她真的希望有一天,他能放下執念,重新開始,找到另一個人來替代她的位置。
華瑾城久久不語。
他在安然的眼中,看不到絲毫的虛偽,他知道,這些都是安然的真心話。
回憶,猶如慢電影在腦海中回放,那些美好的記憶,卻猶如烈日灼心,讓他迷戀卻不敢多想。
華瑾城歎了好大的一口氣,眸子閉了閉,緩緩睜開的時候,眼中一片平靜。
“好,我知道怎麼做了。”
放下,才是他們之間的解脫。
安然心中釋然,兩人對視了一眼,緩緩一笑。
……
兩日後,華瑾城出院。
那天,他們都去送他。
出院之前,他去看了佩佩,見到他的時候,佩佩一臉恐慌。
“你想怎麼樣?”
她瑟縮的身子,說明有多害怕他的出現,為此,華瑾城頗為內疚,“對不起。”
對不起?
他居然跟她道歉?
佩佩皺著眉頭,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你到底想幹什麼?因為我放走了安然,所以來報複我嗎?不用你報複,如今我已經受到了懲罰。”
聞言,華瑾城的視線落在她的腿上,越來越覺得對不起她,如果不是因為他,佩佩的確不用遭受此罪。
“過幾日,我會回去美國,也許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華瑾城說的話太突然,讓佩佩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因為她並不知道之前華瑾城墜樓一事。
“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意思?”安佩佩不解地皺著眉頭,雙手拽緊了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