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閃過一絲驚愕,夏雪梨微微蹙眉,盯著那邊笑得格外狂傲的男人,背脊竟然忍不住一陣發寒。
“你當真?”
“如假包換。”
啪!
一巴掌拍在桌上,夏雪梨直起身子,眼底滿是晦暗。
“你瘋了嗎?那可是你的孩子啊!”
他是瘋了,從這個女人失去失蹤的時候開始,他就瘋了!
“那個女人利用我醉酒給我下藥,你覺得這樣齷蹉得來的孩子,我稀罕嗎?”
說著,直起身子,緩步走到辦公桌前,撐在桌上死死盯著對麵的女人。
“不是你的孩子,我都不稀罕。”
她的孩子?
眼底多了一絲嘲弄,夏雪梨下巴微仰,搖著頭。
“我不記得我們曾經什麼關係,但錢少爺,我不妨告訴你,現在的我絕不會選擇你。”
心底隱隱作痛,錢宇飛冷冷開口。
“為什麼?”
“因為你心太狠。”
對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下手,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雖然她很討厭昨天那個女人,但不管怎麼說,她罪不至失去她的孩子。
她也是一個母親,那種痛,她太了解了。
“出去。”
冰冷的聲音中,沒有一絲商量的意思,夏雪梨冷著眸子,指著不遠處的門。
“我不想和一個冷血動物多說。”
冷笑出聲,錢宇飛直起身子,眼底多了一絲邪肆。
“我還以為你會喜歡,沒想到……你竟然怪我。”
轉過身,眼底邪肆變作了苦澀。
一步步走出辦公室,錢宇飛喉嚨哽咽。
四年了……
他們見麵,她說的是……他是一個冷血動物。
從杜氏集團出來,錢宇飛冷著眸子,開車快車直奔中心醫院而去。
走到病房,看著床上麵色不太好的女人,眉頭微蹙。
見到他來,女人眼角的淚水滑落。
“宇飛,你來了。”
雙手不自覺的扶住小腹,蘇珊喉嚨哽咽,眼底帶著一絲慌亂。
緩步走上前,冷眸看著床上的女人,錢宇飛沉默著,許久後才冷冷開口。
“你應該謝謝那個蠢女人,即便你很惡心,但她依舊不願意傷害你的孩子。”
蘇珊微微一怔,“所以呢?所以你不逼我拿掉我們的孩子了嗎?”
逼?
怎麼逼?
那個女人一句冷血動物,可是讓他疼壞了。
“好好養著吧,但是我告訴你,我永遠隻認這個孩子,而你……別妄想錢少奶奶的位置。”
嗚咽出聲,蘇珊咬著唇,她如何甘心?
付出了這麼多才得到的這一切,她如何甘心?
夏雪梨……
你為什麼不死在外麵,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走出醫院,錢宇飛漫無目的往前,看到一個花壇,便坐了過去。
他腦子裏還記得曾經那個女人也會這麼毫無形象的隨地亂坐,打架,罵人,野蠻得叫人心肝疼。
可他小小年紀就喜歡上了那個女人,就像沾染了毒藥一般。
那次車禍,那個女人失蹤,他彷徨又驚恐,害怕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她。
今天他見到了她……
活生生的她。
心底那些執念竟突然之間就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