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婚期,夏雪梨看著日曆上的日子,甚至都已經想不起這些天她是怎麼度過的。
坐在輪椅上,看著天空慢慢露出了魚肚白,夏雪梨拉了拉毯子,閉上了眸子。
清晨的風吹過,已經是初冬,微風帶著一絲淩冽,吹得夏雪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等待著,直到日出的紅光慢慢染紅了天際,夏雪梨才睜開眸子,遠眺著那初升的太陽,微微勾起了唇角。
“邵戎軒,我不會祝你新婚快樂……但我祝你,長命百歲。”
……
杜氏的董事會在今天召開,原本分家是反對的,因為他們今天要嫁女兒。
可偏偏董事會的人一致決定在今天,杜懷恩如何想不到這是夏雪梨和杜南笙安排的好戲。
一大早,杜懷恩和杜越便趕往杜氏,隻願著董事會早些結束,他們還要回來參加杜璿的婚禮。
杜氏大廈外,一輛車緩緩停下,從車上下來的女人抬眸看著杜氏巨大的LOGO,微微勾唇。
“走吧。”
隨後下車的男人麵色和煦,兩人那模樣分明不是來打仗,而是來收獲勝利。
偌大的會議室裏,杜懷恩坐在前座,一雙渾濁的眸子盯著會議室大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見已經過了十分鍾,一旁的杜越有些不耐了。
“爸,他們這分明就是打算浪費時間。”
說著,杜越起身,看著會議室裏的眾人。
“各位,我看這個會他們是不敢來了,你們大家都知道,夏雪梨不敢做親緣鑒定,這說明她的身份必定是有鬼的,更何況今天是我女兒出嫁的日子,他們挑這個時候來開董事會,擺明了就是想報複揭穿她的人。”
在場的人相視一望,皆是沉默不言,若不是杜南笙親自給他們打電話說事關杜氏前程,他們又怎麼會答應在今天來開這個會。
隻是時間過了,杜南笙和夏雪梨還不到,他們也不得不心存疑慮。
杜懷恩拄著拐杖直起身子,看著下麵的眾人。
“今天是我孫女與S市邵家繼承人結婚的好日子,眾位不如隨我一道去杜家喝杯喜酒。”
不少人起身,時間已經過了,他們的確沒有必要在等下去。
哢噠……
會議室的大門從外麵打開,立在門口處的女人一身套裝,頭發利落的別在耳後,整個人帶著一絲咄咄逼人的氣勢。
立在她身邊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溫潤儒雅,可誰都沒敢把他的笑當做是客氣。
看著裏麵站著的那些人,夏雪梨勾著唇緩步上前。
“大家是想去喝二老爺子家裏的喜酒嗎?”
杜懷恩看著夏雪梨,麵色清冷。
“既然知道我們時間有限,你的遲到算什麼事?”
“遲到?”
夏雪梨抬手看了看腕表。
“真不好意思,我的表上現在是九點整。”
“夏雪梨,你不敢去做親緣鑒定就說你身份有鬼,現在還戲耍這麼多股東,你當真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看著說話的杜越,夏雪梨笑而不語,轉身走到杜懷恩一旁。
“哥,開始吧。”
一直沒有開口的杜南笙走上前,門口處的冷月立即將準備好的資料發放了下去。
“大家請看看手中的資料,對於杜家的血緣問題不是各位該關心的,我是爺爺收養的孩子,但我姓杜,現在我想告訴你們的就是,作為一個董事,要的是杜氏盈利,要的是杜氏更上一層樓,現在在大家手中的東西請大家好好看看。”
杜懷恩和杜越也接到了一份,看著上麵,一份是S市南灣的使用權,一份是百聯商會的推薦信。
關鍵是上麵的一切都指向……夏雪梨!
杜懷恩一隻手握緊拐杖,轉眸看著身邊的人。
“你小小年紀,如何能得到這些?”
夏雪梨笑了笑。
“二老爺子,現在本來就是年輕人的天下,不管我怎麼得到的,關鍵在於我願意用在哪。”
這句話的意思不言而喻,隻要她願意,這個商會名額,這個南灣開發,都可以一瞬間和杜氏沒有關係。
會議室裏氣氛有些凝重。
“不管是商會名額還是南灣,都可以送杜氏再上一層樓,若雪梨真的不是杜家的人,那麼她有這些,又何須對杜家和杜氏心懷叵測?”
杜南笙一句話,讓現場的許多董事不得不重新看待杜家的問題。
“杜總說得不錯,我們是董事,要的是杜氏更好的發展,百聯商會和南灣開發權,這些都是杜氏當前最為需要的!”
一個董事開了口,其他董事也坐不住了。
“當初罷免杜總,我本就不願意,這些年杜氏在杜總手中發展蓬勃,我們老了,是該由他們年輕人來撐著杜氏這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