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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小枕淡淡道：“是不是病馬，試一下不就知道了。這些馬兒都是吃了碎紅草而得以精神奕奕的。碎紅草乃龍虎之藥，刺激血脈，激發生命潛能。不過也因此體溫較高，汗出如血。隻要打上一盆水，給它們擦擦身子，便可見其異狀。”
聽到這話，立時便有不少人呼喝：“我來試試！我來試試！”
那胡商心中有鬼，哪敢讓人來試，使了個眼色，說了句“我記住你們了”，向後退去，身後人也紛紛上前，解開韁繩，卻是馭著馬兒直接跑了。
見這群胡人直接跑走，眾人知道鳶小枕所言無差，紛紛歡呼出聲。
百裏權卻看到那胡人逃走時的怨恨眼神，歎了口氣，知道後續的麻煩怕是少不了了。
隻是事已至此，後悔無益。
因為鳶小枕揭穿胡商的緣故，大家對鳶小枕等人都熱情許多。
就連這集市上其他的販馬者都主動給了鳶小枕他們一個優惠價格，到是讓大家省了許多銀子，也算是一點小小回報。
隻是一想到後續可能的麻煩遠遠大過這點好處，百裏權又是愁眉不展。
再看杜輕俠，隻覺得這人明明實力一般，惹事的本事到不小。要不是他在一旁出語刺激，聖女又怎會做出那樣選擇。有了這念頭，看杜輕俠就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杜輕俠卻全無為人厭憎的覺悟，依然悠悠閑閑的隨隊行進。
出人意料的是，那些胡人並沒有追上來。
他們就這樣一路離開集市，直走出十餘裏路，也未見到攔截。
“咦？為什麼那些人沒有來找我們的麻煩？”鳶小枕奇怪問。
杜輕俠解開身上的酒袋，灌了一口後才懶洋洋道：“別忘了我們這裏也是一大堆人呢。就算找上來又能如何？你大小姐既然敢出聲，就不怕他們動手，他們隻要不笨，想來也是懂這個道理的。既然武力上奈何不得，自然隻能退卻。”
“可那胡人臨走時……”百裏權道。
“狠話麼。”杜輕俠漫不經心道：“誰不會放上幾句？這其中有些或許是真的，但更多卻隻是說說。”
鳶小枕大眼閃爍出驚異光芒：“你是說，那些胡人怕了我們？不敢來找麻煩？”
“沒想到對嗎？不是每一個奸商惡霸，都有很大勇氣的。他們要是真那麼勇，動輒出手，那還做什麼生意？當強盜好了。大部分當時不敢出手的人，以後也未必敢出手。”杜輕俠回答。
鳶小枕恍然大悟：“原來那些惡人也有自己害怕的東西。杜公子說得對，他們其實根本沒什麼了不起。隻要你行得正，站得直，自然就無謂一切。反倒是那些惡人混蛋應當怕我們才對！這就是仁者無敵的道理。杜公子，你想說的一定是這個，對嗎？你學問真深，小枕受教了。”
“……”
我其實隻是想說，大千世界，一切皆有可能好不好？
看著鳶小枕一臉認真與期待的模樣，杜輕俠咽了口唾沫，終究隻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