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聒老鴉死了。
裂成兩半的臉上還帶著一點邪邪的笑意,似是在說隻要跟著我,就永遠不用擔心什麼。
本來鳶小枕還在猶豫,彷徨,但現在不用頭疼這些了。
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那一刻,所有人看聒老鴉的眼神,都充滿了悲哀。
唯有鳶小枕的表情依然平靜。
如水平靜。
哪怕這個人就是剛剛死在她麵前,血花甚至濺到了她的臉上,她也依然靜謐如故。
杜輕俠走了過來,看著聒老鴉的屍體。
“他死了。”他說。
“嗯。”她回答。
於是兩人便一起沉默。
長孫蕊抱著鳶小枕手臂哭泣:“一切都完了,聒老鴉死了,再沒人能幫我們屏蔽天神教的追殺,聖女,現在可怎麼辦?”
杜輕俠卻道:“別急,還有希望。”
希望?還有什麼希望?
所有人都不理解,不明白。
天空中亮起了一團煙花。
不知是誰,在這個時候點燃了煙花,在空中綻放,化作五顏六色的繽紛。
杜輕俠看著那煙花道:“我去去就回。”
說著已如輕煙般飄去。
“喂,他怎麼就走了?”長孫蕊急道。
一場大戰下來,聒老鴉死了,百裏權也死了,護衛死傷殆盡,餘者人人帶傷,剩下沒事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唯一完好的戰力大概就屬杜輕俠了。
偏他卻在這時候離去了,讓長孫蕊怎能不急。
鳶小枕卻回答:“莫要急,他既然讓我們等著,我們便在這兒等著便是。”
“他都不說等什麼,我們就在這等。”長孫蕊嘟囔。
鳶小枕便笑:“我相信他。”
長孫蕊一愣,想想自家聖女的能耐,便不再說什麼了。
片刻後,杜輕俠再次出現,身邊多了個少年。
鬼不收。
天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消失,又從哪兒冒出來的。
杜輕俠手中還提著一顆腦袋。
一個瘦削的,帶著驚恐萬狀表情的腦袋。
“這是……”長孫蕊問。
“報喜鳥。”鳶小枕回答。
“他就是報喜鳥?”所有人都激動起來。
那個不斷暴露他們位置,讓他們永遠都疲於奔命的報喜鳥?
他不是應該在天神教總壇嗎?怎麼會在這兒?
杜輕俠已道:“從一開始,報喜鳥就沒在我們後麵,而是一直跟在我們身後不遠處。”
“為什麼?”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及時通知追兵我們的方位。刀鋒鎮一戰,到現在不過四天,穆希顏何生歡就追了上來,且追的如此直接,要是沒有報喜鳥,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如此具體的位置?”
鳶小枕接口:“但他們又不可能返回天神教總壇去問,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報喜鳥一直就和他們在一起,隻是因為沒有武功,從不在戰鬥時出現罷了。”
杜輕俠道:“所以我讓鬼不收留意,一旦我方開戰,他就要觀察周邊,尋找可疑之人。正好他的能力,也適合找人。”
能力?
他也有能力?
這麼說來,心劍門的正式弟子也罷,預備弟子也好,都有異術?
杜輕俠沒有解釋這個,隻是繼續道:“所以此戰對方一敗,就是報喜鳥露出尾巴的時候。”
嶽狂歌恍然大悟道:“穆希顏逃跑,他跟著穆希顏,找到了報喜鳥,然後再用煙花傳訊通知你。”
“不,不是穆希顏,是厲小餘。”杜輕俠回答。
逃走的不是隻有穆希顏,還有那個進行戰場屏蔽的厲小餘,他也同樣不會武功。
鬼不收自然不會選擇跟蹤穆希顏,象那樣的人,就算受了傷,重傷,也不是他能隨意跟蹤的。
可是厲小餘就無所謂了。
跟著厲小餘,他找到了報喜鳥。
“那厲小餘呢?”宋青枝問。
“我沒殺他……”杜輕俠回答,停頓了一下,他說:“那是個年方十六的少年,還是個孩子。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厲小餘對我們威脅不大,沒必要再多殺一個。”
大家一起點頭。
沒有了報喜鳥,鳶小枕他們終於可以安全了。
這時候戰場偽裝已經消失,軍隊隨時會過來,所以大家匆匆離去,在軍隊察覺之前,搶先一步出了玉屏關。
出了玉屏關,就是關外。
到了這裏,心劍門弟子與鳶小枕的約定就算徹底結束。
不過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說回去的事。
杜輕俠沉默著,易輕財沉默著,李輕狂沉默著,就連蒼輕月也沉默著。
宋青枝還想提醒,卻被嶽狂歌噓了一句,讓她噤聲。
於是宋青枝便嘟囔:搞什麼嘛,該走了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