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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當真想死？區區一個七品武將，敢襲擊上官，你有幾顆腦袋可以掉的？”綠袍男子嘴角微翹道。
此時的司馬昱還在地上打滾哀嚎，他這位西北巡按禦史卻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依舊神色輕挑的望著少年。
裴星河收回飛劍握在手中，看了眼表情痛苦的柳燦，聲音漸冷。
“放開她，留下搶來的錢糧，帶著你的人離開。今日之事，我可以當成沒有看見過。”
“嘖嘖嘖嘖，你看見了又如何？本欽差做事，難道還要與你打招呼不成？小子，你偏居一隅，恐怕都不明白西北巡按禦史這六個字的分量吧？別說你一個小小的七品武將，就是你們酒泉鎮的驍騎遊將來了，也得給本大人磕頭。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安西都護府就會撤掉你的官職，拿掉你的盔甲，讓你變回庶民？”綠袍男子冷笑不已。
他的這些話，裴星河倒是信的。
一個換血境宗師，用不著裝成一個欽差來貧瘠的西北坑蒙拐騙。何況，還是在邊疆戰事即將爆發的時候。
對方若真要殺人，單槍匹馬都能屠掉大半個村子的百姓，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裴星河唯一忌憚的，便是對方欽差大臣的身份。
巡按禦史，替天巡狩，從離開太曦城的那一刻開始，一言一行皆可代表大順天子，妥妥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如果欽差死在西北，那麼太曦城那邊就會有所猜忌。天子若再被有心之人煽風點火，足可讓本就風聲鶴唳的西北大亂。
皇帝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派欽差巡按西北？自然是害怕安西都護府與胡人沆瀣一氣。兩方人馬若有勾結，百萬大軍頃刻間便能渡過秦川，劍指中原。
到那時，便是真正的天翻地覆！
因此裴星河不願意與此人糾纏，更不想動手殺人。
綠袍男子顯然是看出了少年的顧慮，伸手摸了下柳燦的腰身，桀桀怪笑。
“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啊，實在是蠢笨的很。明知道有些事不可為，還得裝作一副可以為之的模樣，累不累啊？小子，我的前軍指揮使被你斬斷了一條胳膊。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得照價賠償。”
綠袍男子移開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的朱三。
裴星河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朱三以及手底下的八個人，已經被大軍圍住了。柳燦又在綠袍男子手中，那些手持棍棒的村民們也不敢動手。
局麵，似乎已成定局。
裴星河眯眼笑道：“如果我拒絕呢？欽差大人想怎麼做？大人別忘了，你今日在此地做的這些醃臢事，早晚會被傳出去的。這隴西郡境內，本就動蕩，你若再激起民變，一發不可收拾。大人覺得，這件事若被天子知道了，會是什麼後果？”
“哈哈哈哈，後果？能有什麼後果？你以為，自己可以上達天聽？小子，你的腦袋是不是也讓這群賤民給踩過？哈哈哈，行了，天色已晚，本欽差懶得與你廢話。你若不肯斷他手，那就自裁謝罪吧。否則，我就下令殺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