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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道是無情卻有情(1 / 3)

歐陽景軒墨發用一直羊脂白玉竹骨簪束起,白色的長袍與之在墨發間形成鮮明的對比,手中握著裝了了凝香丸的小瓷瓶,頎長的身子疾步進入風玲瓏的臥房,卻瞧見她依舊還在昏昏沉沉當中,三千發絲隨意的壓在身下,卻也沒有任何淩亂的感覺。

她的臉色蒼白,就連那已經恢複了水潤的的紅唇卻也失去的往日的光澤,明顯的血氣不足。慢步走近,仿佛感覺她的唇微微翕動了下,但是卻未發出任何的聲音,不知道是否又做夢了。

之前她倒是也像這般做過夢,喃喃的聽不清楚到底在說什麼。看著她的氣血不足的臉色,自責便又席上心頭,當時情況危機,本以為她身體好了,自然是能夠抵擋住的,卻原來虛弱如斯。

想到霂塵,歐陽景軒的眸子深沉了一些,走到床榻前微微扶起她,拿出一顆凝香丸,放在了她的唇間,可是她卻咽不下去,心急之餘抬手輕輕滑過她的穴位兩下,就見她咽喉微動,藥丸滑了下去……將她放平躺下,手不禁拂過她額前的頭發,虛弱的臉蛋映入眸中。

歐陽景軒就這樣凝著,思緒翻轉之下不由得微微一歎,喃喃說道:“本王一句不再相幫,你到也就在賭局時間裏寧是一句請求都沒有……風玲瓏,你倔強如斯,就沒有想過,萬一你死了,本王的話會不做算?”他的聲音裏噙了幾分氣惱,“還是你就算準了本王既然應承你了,便不會反悔?”狹長的鳳眸輕輕眯縫了下,某種滑過自惱,卻不知道是因為風玲瓏在那樣危機的情況下也未曾奢望他一分,還是因為那樣的情況下,他置身她一人!

眸光微動,不經意的落在了風玲瓏美人骨下方,方才將她放到榻上竟是微微扯落了她的衣衫,露出些許白潤卻印了血跡的香肩……

突然,歐陽景軒眸光一滯,視線落在了那原本含苞待放的梅花胎記上……微微蹙眉,隻見那含苞待放的梅花竟然微微盛開了些許。

“嗯……”輕輕的痛吟聲夾雜著隱忍傳來,打斷了歐陽景軒疑惑的思緒。他抬眸落在風玲瓏臉上,隻見額頭已經微微溢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

拿過一旁之前小豆子送來的藥箱,取出止血散和爆炸用的絹布將那因為用了大力而撕扯開的結痂處又重新包紮了下,隨即取出金針輕巧熟練的插入風玲瓏的百會穴、天池穴等穴位,以便加快藥效讓她盡早醒來。

每一針下去,歐陽景軒似乎都能聽到風玲瓏的呼吸漸趨增強一分。看著時刻差不多,便將風玲瓏身上的金針一根一根的拔出,等到所有的金針已放回藥箱,便看到風玲瓏的眼睫毛忽閃了幾下,知道她這是要醒來了。

風玲瓏有了意識,首先感受的便是全身的疼痛襲來,而且軟弱無力,想要睜開眸子卻是眼皮沉重到不行。

尤其是肩胛上的箭傷,好似結的疤又裂了一般的疼痛……緊緊皺了下眉頭,最後在心心念著丫頭和梅子的傷勢中睜開了眼睛……朦朧還帶著些許虛幻的視線卻正好歐陽景軒那一雙勾人心魄的深邃眸子……

風玲瓏輕輕扇動了下眼睫,混沌的意識漸漸回籠……茶肆外,黑衣人一波一波的就好像怎麼也殺不完一樣,他護著蝶夫人一臉平靜,折扇翻轉間萬夫莫敵……她從來不知道他還用軟劍,那種兵器極難控製,他卻揮舞自然,劍劍見血斃命……

暗暗自嘲了下,眸光微轉的垂了下眸收回心緒,淡淡開口:“王爺……”唇微微輕啟,卻發現嗓子幹澀的說不出話來,更是灼燒的澀疼。

幹幹輕咳了兩聲,她用依舊沙啞的嗓音問道:“丫頭和梅子,她們兩個如何了?”當時情況太過危險,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可卻不想讓身邊關心她的人都跟著遭殃。

她看到歐陽景軒的表情相當淡漠,仿佛自己對著說話的不是他,又或者他隻是對丫頭和梅子二人沒有感情罷了。

“死不了。”他淡然的說道,仿若那一場生死之戰根本不曾經曆,單單是一場夢。

風玲瓏對於他的態度暗暗又是自嘲一笑,微微垂眸掩去眸中閃爍著隱忍的失望……眉頭忽然擰住,不知道是剛上了藥的傷口讓她疼,還是因為什麼。

再次抬眸,風玲瓏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平靜,“她們……”

“不過也好不到哪裏去。”歐陽景軒忽然開口,仿佛已經料到她要問的問題。

風玲瓏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回想當時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丫頭推開她欸了一刀,梅子來不及阻擋以臂擋開……

暗暗吞咽了下,隱去心裏翻湧的悲傷,就欲起身……卻被歐陽景軒輕輕摁住,隨即沉冷的聲音傳來,“你要幹什麼?”

風玲瓏抬眸,平靜的說道:“妾身去看看她們。”

“不許去!”歐陽景軒立即否決,“她二人自有大夫療傷,還有下人照看。”看著風玲瓏硬是要起來,他眸光一眯,眸底頓顯了怒意,“你自己的傷未好,傷口也才包紮,你是不要命了嗎?”

風玲瓏聽他如此說,頓時忍不住內心方才被壓下的失落,隻聽她冷冷說道:“妾身是她們的主子,來西蒼也隻有她們二人在身邊。”她的聲音平靜中透著隱隱的怒氣,接著說道,“她們二人因為妾身受傷……難道妾身擔心她們都不行嗎?想要去看看她們安好也不行嗎?”風玲瓏的話落下的時候,看著歐陽景軒的星眸湧出一抹嘲諷的同時,嘴角有著一絲苦澀的笑意。雖然她與丫頭和梅子是主仆,但是,一直以來的情意卻更像是姐妹一般。

危機關頭,隻有她二人護在她左右……從來都是!

“你在質疑本王?”風玲瓏的話讓歐陽景軒心猛然收緊,方才的自責更是猶如駭浪一般反恐著,隻見他的眸子有著熊熊的火焰再燒,仿若與他平日風輕雲淡的性子有點不符。

風玲瓏清冷的看了歐陽景軒一眼,便想要漠視他直接下榻……剛剛起身,卻將肩胛上剛剛被他包好的結疤處又撕裂了,“嘶……”的一聲倒吸,她疼的咬緊朱唇,用手按上傷口,可是卻依舊不能改變她要去看丫頭和梅子的決心。

“活該。”歐陽景軒冷冷的嗤了聲,推她幾次都被她起來,負氣的也不再理會,站直了身子看著疼的咬唇的風玲瓏。

“如若此刻受傷的側妃,而妾身依舊想要前去探望,王爺當如何判定?”風玲瓏眸光輕動的垂著,她看著地麵,不知道歐陽景軒此刻的臉色頓變,隻是接著說道,“妾身再說句大不敬的話……若此刻躺在床上的是王爺,而小豆子或者福總管受傷,危在旦夕……王爺能夠安心躺在床榻,不聞不問嗎?”風玲瓏兩個假設,將自己的此刻的心境表達無餘。她落在地兒的視線透著濃濃的哀傷,可平靜的臉上卻隻有嘲諷,“王爺,妾身不過是想去看看自己的丫鬟……”再次抬眸,視線落在歐陽景軒臉上,不知道是因為太過傷心失落還是無奈,星眸中竟是顯現了幾許柔弱,星光閃閃的卻強忍下,倒也是別有一番韻味。

“你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更是本王用鮫人淚壓出來的……”歐陽景軒說著,不管風玲瓏的意願的將她肩胛處的衣服扯開,重新上了藥後包紮好。

風玲瓏見他動作停止,便想要起身,卻因為微動之下,頓時額頭上唯一錐痛而沁出了些許的汗珠,可是,她卻隱忍著……她的傷都是舊傷,隻因打鬥時耗力太多。可是,梅子和丫頭她不放心……她沒有辦法在這裏坐等著。

“風玲瓏,你可以不愛惜你自己,”歐陽景軒眸光微凝的冷淡說道,“如果你想要死,本王也不會拉著你!”他聲音越發的冷,眸底噙著幾分氣惱,卻不知道是在惱風玲瓏還是他自己,“你若死了……本王對你的承諾隻當也是不作數的!”說完,他深深的倪了眼風玲瓏後便負氣地甩手離開了,留給風玲瓏一個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