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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啟程,路途險峻(1 / 3)

風玲瓏坐在水雲軒寢居的軟榻上,手裏抱著暖爐,一旁的靈寵已經蜷成一團兒呼呼睡著……空間裏很安靜,隻有偶爾傳來蠟燭爆裂的聲音,驚擾了一室的沉靜。

“主子,床榻已經鋪好了。”冬雪輕聲說道。

原本怔神的風玲瓏回過神,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你們都下去休息吧……這裏不需要伺候了。”

“是……”冬雪應了聲,將蠟燭的燭芯挑了挑後,靜靜的退出了寢居。

風玲瓏依舊坐在原地,思緒百轉千回。她今天和夜擾一起喝的有些多了,整個人有些暈沉沉的,可是,卻毫無睡意……

夜擾問她,景軒的用意,她豈有不知的道理?那人心思銳利,既然能看透夜擾的舉動,怎麼會不明白夜擾真正的目的?

可是,他放任她單獨去見夜擾,是對她的放心還是對自己的自信?

想到此,風玲瓏不免思到昨夜,那人那麼不餮足的不停要她,讓她幾乎整個人都被弄的散架……害的她從未貪睡,卻足足睡到快要午時方才起身。

風玲瓏頓覺臉色發燙起來……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他一夜也未睡,加之奪嫡以來一直的的勞累,怎麼就一點兒疲憊的樣子都沒有?

“吱吱……”靈寵突然叫了聲,猛然拉回風玲瓏跑偏了的思緒。

風玲瓏側眸看去,隻見靈寵扒拉著什麼,她隨著它的動作偏頭……視線正好落在了一側的香囊上。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係在腰間的香囊掉了下來。

風玲瓏拿過香囊,“軲轆”一聲,裏麵的物什滾落。她微微顰蹙了下秀眉,便去撿掉了的東西,一顆鮫人淚,一顆不知道是什麼珠子的主子……風玲瓏的動作突然一滯,她看著手裏的兩顆珠子,原本便是墨色的鮫人淚,而那原本是灰色的珠子此刻竟是黑的放墨染了一般。

靈寵突然蹦到風玲瓏的身上,一雙圓溜溜的紫葡萄眼睛看著那已然成了墨色的陰陽珠,先是犀利的叫了聲,緊接著就開始不停的刨著風玲瓏的衣衫。

風玲瓏皺了眉,雖然好奇珠子的顏色越變越黑,卻也不曾多想的隻是將兩顆珠子都放進了香囊,然後細心的係在腰間後將抓狂的靈寵拎起放到一旁,“安靜點兒……”

靈寵聽了,先是動作微微停止了下,就在風玲瓏以為它不叫的時候,突然犀利的咆哮一聲,聲音刺耳的直直闖入風玲瓏的耳朵,震得的她隻覺得心一驚。

外麵守夜的梅子聽的裏麵尖銳的聲音,微微皺眉的同時,人已經進了寢居,“主子?”

風玲瓏看了梅子一眼,隨即搖搖頭說道:“沒事……”她話如此說,可是,看著靈寵那抓狂的樣子,心裏竟是莫名的心慌起來,甚至,頓覺背心有著薄薄的涼意,竟是因為那心慌的瞬間,溢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

雨花亭是夜麟皇宮禦花園裏的最高點,這個亭子建在禦花園的中心湖麵處的一座假山上,是因為當初皇後喜歡雨中欣賞湖麵上的蓮花,夜麟帝專門建造的,故此得名。

歐陽景軒和夜擾已經僵持了一個時辰了,彼此誰也不說話,隻是手指飛快的撚著棋子落在棋盤上,速度快的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一念之間變是滿盤皆輸。

“又是一局和棋……”夜擾終是開了口,看著棋盤上密密麻麻的黑白子擰了眉。

歐陽景軒但笑不語,隻是拿過一旁小爐上溫著的茶親自給彼此倒了茶水,啜了口後放下,拿過置於一旁的折扇……所有的動作隨心所欲,完全沒有一點兒身處了變幻莫測的局勢的自知。

夜擾抬眸,桃花眼深處滿是欣賞,“蒼軒王如今可真是將這皇宮當了自家後院,來去自如……”

“太子殿下通融罷了。”歐陽景軒輕笑,“這一局明麵上看是本王贏了,可是,到底太子殿下也不是輸家,雙贏的局麵……你我不過都樂意而為罷了。”

夜擾冷嗤一聲,“你便正當孤看的上這天下?”

歐陽景軒菲薄的唇瓣淺淺揚了個深意的弧度,狹長的鳳眸微微眯縫了下,方才緩緩說道:“這天下固然是好,可知心的人難找……”他突然冷了眸光,“本王想要給她一個繁華的盛世,便也隻能走了險招。”他起身步到亭子的邊緣,拿著折扇的手背負著,眸光深遠,“這事情本就複雜,既然如此,本王寧願一次性的將毒瘤挖出來,也好過讓她終日提心吊膽。”

聽著他的話,夜擾心裏那個不是滋味。一世繁華,他也能給,隻是,風玲瓏不願要……就如她說的,晚了便是晚了,很多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

他強求又如何?開始之初,他也想了,這天下他沒有興趣,夜麟國的根基他自然也不會讓別國去欺負了去,不管是歐陽景軒還是楚淩,想要動這裏,最壞的結果最多是兩敗俱傷,卻他們也絕非討到好去。男人……不是為了皇圖霸業便是醉臥一場,他能為了她笑看風雲,醉夢人間……可是,她不願為了他放棄歐陽景軒。

什麼東西最傷?不過就是“情愛”二字罷了。

這一個多月,他做盡所有,放下太子之尊的去討好她,可是,她的心不在。他越是討好,她便越是想念歐陽景軒……到底,歐陽景軒是她的夫,她便堅定了一生。

其實,她就算聰慧,卻始終沒有參透歐陽景軒這個人。

雖然他也隻是揣測,可是,卻還是肯定了她是完璧之身……為什麼?不過是歐陽景軒為她留下的一條路。

狩獵時確實歐陽景軒對她不上心,如果非要說緊張,那邊是禦湯池的時候。後來各自回了國,他念了她,怕是歐陽景軒和她也有了記得的進展……而這個進展,便是他不管做什麼,都沒有辦法插\/進去了。

思及此,夜擾微微垂了下眸,掩去眸底深處的無奈和悲慟。今日見她,她雖然依舊淡然,卻已經不同了……她身上散發出屬於女子獨有的馨香,那樣的香氣就算他從見到她到此刻都在逃避,卻也抵不過她成了歐陽景軒的人的事實。

“蒼軒王這話說的還真是輕巧……”夜擾冷嗤一聲,“怕是王妃的提心吊膽不是那些潛在的危險,”他眸光微沉的緩緩抬起,看著歐陽景軒的側顏冷冷說道,“而是蒼軒王。”

歐陽景軒微微偏頭,狹長的鳳眸微深,菲薄的唇角輕勾了個邪肆的弧度,緩緩說道:“玲瓏是是本王的血,你覺得一個人失去了血會如何?”

夜擾微微沉默了下,也勾了邪魅的淡笑,“最多成為行屍走肉,那流掉的血自然還是要生的……”

歐陽景軒微微蹙了劍眉,仿佛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何況,”夜擾冷嗤一聲,言語裏充滿不屑,“一旦登位,後宮佳麗三千,你便就真的能許她一世繁華?”

歐陽景軒沒有說話,隻是一雙深邃的眸子裏漸漸溢出讓人驚怕的光芒。過了好一會兒,隻見他薄唇輕啟,緩緩說道:“那本王便為了她廢除後宮!”

歐陽景軒的聲音很慢,甚至平緩的就好似說著青菜蘿卜一般的平常……隻是,他那數個字落下,卻深深的震撼了夜擾。

廢除後宮……自古以來哪個帝王可以做到?又有誰能有如此魄力說出這句話?

從來沒有!

夜擾微微眯縫了桃花眼,原本妖嬈的眸子漸漸染上了一層沉戾,“蒼軒王這話還真是驚世駭俗。”

歐陽景軒轉身,眸光冷冷的看著夜擾,“本王能夠心懷天下,卻也終究抵不過一個她,太子……你又懂嗎?”他就算當初為了蝶兒而要奪嫡,卻終究不是他所願,也隻是保持著這個僵局。否則,怎麼會出宮兩年多,他卻依舊讓各方勢力平衡?說到底,不過是潛意識還在回避著……

可是,為了玲瓏不同。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走的太險!

如果夜擾有意阻撓,怕是他便有傲世之才卻也難為。夜擾阻他是為了玲瓏,掩護他離去也是為了玲瓏,這份情他承了,可是,如果涉及她,他絕非讓!

這一切本就為她,如果沒有她……還有什麼意義?

“她是本王的人,那便隻能是本王的人。”歐陽景軒神色堅定而冰冷,原本邪魅的臉整個被籠罩了陰沉,他隻是微微一頓,隨即緩緩說道,“雖然太子殿下已經決定放人,就算沒有決定……本王想要帶她走,這皇宮大院,本王還不看在眼裏。”

“哦?”夜擾輕咦,“蒼軒王這是又想要試試?”

歐陽景軒冷嗤一聲,收斂了陰冷的眸光,恢複了以往那邪魅的樣子,“本王沒有那個興趣……”

夜擾唇角勾了抹詭異的淡笑,隻聽他冷然說道:“其實,你就真的不怕你離開的時候,孤會對她做什麼嗎?”

“不怕……”歐陽景軒輕笑,一撩袍服在美人靠上坐下,“你我都是清明之人,想要什麼,想要做什麼,都十分明白……本王當初雖然不願,但是,既然將她留在宮中,不僅僅是因為信任她,也是因為本王知曉,局勢未定下,太子殿下不會做出什麼。到底……你不是楚淩。”

夜擾心有不甘的暗暗撇了嘴,他確實不是楚淩,做不出強迫的事情。

“宮外的事情都交代妥當了?”夜擾心裏煩悶,不想在繼續風玲瓏的話題。

歐陽景軒微微頷首,“嗯,蘇家也會在本王回國後,啟程回西蒼……”

“還真是一變萬變。”夜擾眸光一深,“就怕你回不去。”

歐陽景軒也不介意夜擾語氣裏那酸溜溜的口氣,隻是徑自說道:“楚淩如今自顧不暇,怕也分不出太多的人……”

他的話並不是無的放矢,如今的日昭國並不會比西蒼好到哪裏去。

陸少雲在夜擾的故意而為下,帶著歐陽景軒給他勻出的勢力回去,加之在歐陽景軒吸引了楚淩目光的局勢下,他一舉而奪,就算不能將朝中勢力收為己用,卻也將那搖擺不定的人收歸到了他的一方,加之如今百姓群情湧蕩,饒是楚淩有著治世之才,也毫無用武之地。

楚淩為人陰險,就算如此,卻怎會甘心被陸少雲鉗製?按照他的為人,必然會蓄勢待發……隻是,這個機會要尋便不易,如果如今還要分身對付歐陽景軒,那他便絲毫沒有了勝算,丟的就是兩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