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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聲東擊西(1 / 3)

因為風玲瓏的身份有些敏感,離墨讓出了前樓二樓的位置,作為夜擾和她的會晤。

夜擾來的急切,雖然當時小廝說的時候他微微愣神,可轉念一想,必然是風玲瓏約他……這樣想著,自然腳下的步子也就快了許多。

夜擾站在二樓甬道的盡頭,立在那門扉處看著窗前藤椅上,佳人素手芊芊,淡雅靜心的擺弄著茶道,樣子和諧的讓人不忍心打破此刻的靜縊。

風玲瓏沒有抬頭看夜擾,他從上了二樓開始,她就已經聽到了。她隻是靜心的擺弄著手裏的器具,從入茶到洗杯……直到最後,斟了兩杯茶,對麵放下一杯後,方才緩緩抬眸,看著門扉處的夜擾莞爾一笑,“太子殿下,請!”

“這中原的物什你到學了個全麵……”夜擾嘴角含笑,魅惑的桃花眼微挑了個邪肆的弧度時抬步上前,在風玲瓏對麵坐下,舉杯盞淺淺嗅了下,頓時麵露喜色,‘素聞西蒼雲中芽、海底露’,今日得嚐這海底貝露,孤倒是有幸……”他淺啜一口,微微回味了下方才吞咽了下去。

夜擾享受的放下杯盞,眸光微抬的看向風玲瓏,“西蒼茶葉本屬大陸最好,而其中當屬北禹郡的毛芽和東海岩礁處被海珠灌溉的貝露更是上品……”微微一頓,“孤曾經有幸嚐過,卻都不如今日這盞滋味獨特……”他故意放慢了言語,隨即挑眉說道,“難道,是因為出自玲瓏之手?”

對於他的戲謔風玲瓏也不嗔惱,在歐陽景軒不在的日子,這人不想一個太子,有時倒像一個無賴,“不過這是冬貝露罷了……”她又為夜擾斟滿了茶,“一般眾人喝的都是春貝露,就算是西蒼皇宮裏,怕是冬貝露都是沒有的。”她放下小壺到一旁,嘴角始終含著淡淡的笑意,不會太過刻意,也不會太過熱情讓夜擾誤會什麼,“冬貝露長在岩礁夾縫中,一般茶農采摘不到……像太子殿下這等武功之人,怕是也不會去做那些個粗重的活兒。”她見夜擾撇嘴,掩嘴一笑,“墨樓主割愛,才幸得一嚐。”

夜擾翻翻眼睛,有些不滿的說道:“孤自是知道……”他無奈輕歎,“孤這一走怕是千山萬水也是難以相見,你便不能隨著孤,讓孤臨走開心開心?”

風玲瓏星眸微動的凝向夜擾,淡淡說道:“那之後呢?”她微微一歎,“太子殿下明明知曉本宮脾性,又何必庸人自擾之?”

“唉,你說的對……孤確實是庸人自擾!”夜擾也是一聲輕歎,不見時想見,見了又是徒增了惆悵,他這可不就是庸人自擾?

“玲瓏,”夜擾眸光深邃的看著風玲瓏,“你不該來送孤一程。”

風玲瓏手中的動作微微一滯,隨即接著端起茶杯置於唇邊淺啜了口後放下杯子,方才悠悠說道:“我不來,你的念想會更甚……下次,你還還回來,不是嗎?”話落之時,她緩緩抬眸看向夜擾,彼此臉上都有著一抹淡淡的傷感傳來。

夜擾苦澀一笑,“有沒有人給你說過,女子太過聰慧了,還真是讓人頭疼……”

風玲瓏為誒一愣,隨即淺淺笑了起來……而這樣的笑,夜擾便多了一份惆然。有些時候,晚了一步,竟是步步錯……

*

歐陽景軒修長如玉是手指夾著一粒白子緩緩置於胸前,狹長的鳳眸輕凝著錯綜交織的棋盤上的黑白子,微微蹙了劍眉後,方才落下白子。適時,悠然說道:“這局還真是難解。”

離墨淡漠落下黑子,淡然說道:“你到放任你的妃子和他國太子幽會……”

“欸……”歐陽景軒頓時挑眉,“是我準的……不算幽會!”

離墨看了歐陽景軒一眼,棱角分明的臉上透著冷嘲,隨手拿過一旁的茶盞淺啜了口,淡淡道:“你可曾喝過她親手為你沏的一盅茶?”

歐陽景軒正欲落下的白子的手停滯了下,菲薄的唇角輕勾了一個讓人看不懂潛意思的笑意落下白子,頓時將周圍的黑子殺了一片,讓原本僵著的棋局仿佛讓人看到了一絲鬆落。他收回手,緩緩展開折扇微微晃動,不知道是太陽太過炙熱,還是他的心浮動的焦躁,“離墨,你不懂……”他嘴角淺笑,“在意一個人,不會在意這些身外的事情。這些不過就是彼此情趣的調劑品,卻不是彼此知心的愛意……”

他不懂嗎?

離墨暗暗問著自己……如果他不懂,這千年的追尋算什麼?

眸光一抹痛楚滑過,稍縱即逝。離墨垂眸落下黑子,也將困著黑子的白子殺掉一大片,原本白子鬆動的跡象又岌岌可危起來,“可如果你放心,你又何必來此?”

歐陽景軒也不下棋了,索性慵懶的斜靠在椅子上,緩緩說道:“玲瓏來這裏見夜擾,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他淡淡一笑,狹長的鳳眸微眯之際眸光變得深諳,“有些人喜歡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形勢,我不裝裝傻,豈不是讓他沒有成就感?”

離墨眸光幽深的看了眼歐陽景軒,鷹眸微垂淺的看著棋盤,“楚淩還真是個人物……”如今這大陸上,目前為止他有兩個人猜不懂。一個歐陽景軒,剩下的一個就是楚淩。

歐陽景軒為人開始淡然隨意,什麼事情也漫不經心的,可如果他上心的事情,一般被他上心的人都不會落到好……而楚淩,這個人絕對是梟雄的人物,不戀戰,不怕敗……怕的是不夠挑戰。

當這兩個人對到一起,還真是讓人覺得有趣……

離墨眸光微動之際,歐陽景軒落下一子,他隨手跟上,二人不在思考,你來我往落子的速度極快,不過片刻的功夫,棋盤已經被黑白子交錯的沒有一點兒空隙……

“竟然下了個平局……”離墨有些意外。

歐陽景軒眸光微深,嘴角含了深意的淡笑說道:“這棋路……我是學了玲瓏的。”

這話落下離墨眸光不由得一深,隨即看向歐陽景軒。風玲瓏的棋藝是和霂塵學的,而霂塵的棋路是在山上的時候,和他對弈中摸索出來的……雖然並不完全相同,可是,到底有著幾分相似之處。

“你想證明什麼?”離墨微微示意遠處時候的弄月將棋盤撤掉。

弄月的動作很快,不過瞬間桌上已經沒有了棋盤,而被擺上了一張就好像鬼畫符一樣的羊皮紙……

歐陽景軒垂眸,輕笑一聲,“老規矩,贏了你,你便回答我!”

“好!”離墨落聲之時,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然噙了一旁的方才弄月收棋盤時放下的兩枚棋子中的那枚黑子,快速的落下。

歐陽景軒不甘落後,抄了白子也已經行走在那鬼畫符一樣的羊皮紙上……適時,他在棋子上運用了內力,那棋子就好像有了感應一樣,行走八卦五行之路,不過片刻就將黑子隔開。

離墨嘴角噙了抹冷嗤,順手抄過一旁的墨玉簫,置於唇邊就吹了起來……頓時,那黑子就仿佛被簫聲指引,走逆向行五位,竟是將白子逼退了數步。

歐陽景軒哪裏示弱,眸光微眯之際,手掌翻轉,那白子便加快了速度……隻見羊皮紙上的八陣圖裏,黑白兩子走的都是八卦圖位,進度不相上下,時而逼退對方行走的同時,加快速度,時而被對方棋路五行之位又拉開距離……

“砰!”

“鐺——”

黑白棋子同時抵達八陣圖中心位置,頓時黑白子猛然相撞,一聲脆響過後,黑白子因為行走五行蓄了二人的內力,頓時碎裂開來……隻見歐陽景軒展開折扇遮在麵部,離墨微甩了寬大的袍袖揮了下,頓時襲向二人的棋子碎末都被格擋了出去。

“又是平局……”歐陽景軒輕歎的聲音傳來,隨即起身,“看來我便隻有自己去猜了……”說著,微垂了眸子看向離墨,這時,他才看到那墨玉簫上不同以往的紋路,不由得微微蹙眉,“你的簫……”

離墨垂眸,墨玉簫在手中打了個旋兒後也起了身,“終究沒有圓滿的事情,物極必反……”他挑眉,“你不是說過,這塊墨玉年限太久,終究已經抵達了巔峰?”

歐陽景軒薄唇輕挑了個若有似無的淡笑,知曉離墨這話是不想深究,也便不再繼續的轉了話題,“我去看看老鼠抓的怎麼樣了……”他轉了視線看向前方,“玲瓏等下我來接,怕是他們這一聊,也就到了午膳了。”

離墨沒有說話,也沒有應聲……直到歐陽景軒走了,他都沒有動,隻是站在原地,仿佛心裏有著什麼東西堵著,卻又探究不到。

“公子?”明日走了上前,看了眼那八陣圖,心裏不由得微微驚訝。一直以來,歐陽景軒都會輸給公子一兩步,想不到這次竟然走了個平手。

離墨也卡你想了那羊皮紙製成的八陣圖,微微眯縫了視線的緩緩說道:“收起來吧……”

“可是……”明日擰了劍眉,有些擔憂的看向離墨。

離墨沒有說話,隻是拿著墨玉簫淡漠的離開了後院……想不到這世間也有奇人……這天下,怕是注定是歐陽景軒的。這個人如果一心微善也就罷了,如果一旦有了心魔,怕是這天下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