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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大出血,她和他的訣別(1 / 3)

歐陽景軒到了冷宮並沒有讓人通傳,而是徑自走向後院……他站在出口的地方,看著風玲瓏著一襲白色雲錦衣裙逶迤拖地的立在梅林下,一頭的青絲沒有綰起,纖弱的背影安靜的立在那裏,輕風吹來,揚起如絲綢錦緞般的秀發,在落葉滿地的蕭瑟宮殿裏徒增了幾許孤寞。

太多時候沒有如此近距離的看過她,就算見也隻是夜深之時,他卻看不見她那淡若似水,燦若星辰,全然是話兒的眸子……

風玲瓏站在那裏沒有動,從歐陽景軒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從上次蘭妃和冷嬪來過後已經過去小半年,這冷宮便隻有離墨偶爾來一下,卻再也無人如此光明之大的出現。

和離墨相處的久了,那人身上有種淡淡的,卻高深莫測的氣息是她熟悉了的,而此刻……就算不曾回頭,身後人的是誰,經過這麼久她卻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

是悲哀還是什麼?

風玲瓏置於腹部的手微微緊了下,腹中的孩兒仿佛感受到她的情緒,適時踢了她一下,那種內心澎湃而清冷的矛盾思緒頓時讓她微微酸澀了鼻腔。

“愛妃好雅興……”歐陽景軒淡漠開口,“就算身在冷宮,卻也能悠然自得。”他看看麵前的梅林幽幽問道,“喜歡朕‘送’你的這片梅林嗎?”

風玲瓏看看梅林,如今還未入冬,這梅樹的花骨朵都還不曾打,“不知道孩子出生的時候,我還能不能看到這梅林盛開……”在冷宮這麼久,如今大腹便便的,她不認為歐陽景軒會不知道她有了身孕,至於他為什麼不處理,她不想去想,從來她就沒有看明白過這個人。

離墨能夠進出冷宮,武功高強是一回事,可真的歐陽景軒也不知道嗎?恐怕未然……隻是為何不管,那也不是她能夠考慮的事情。

歐陽景軒跨步上前,風玲瓏緩緩轉身,二人四目想多,是淡漠還是怨恨仿佛誰也看不清楚對方的心……人的心可以在瞬間走的很近,也可以在瞬間拉開萬裏……可如今如果問他如果回到當初,他是不是還如此做……歐陽景軒的答案是絕對的。

他痛著,卻好過她離開人世……隻要活著,一切都有希望,如果死了,便一切都回不到當初。

“你如此喜歡這片梅林,等龍嗣誕下後,朕便賜你十裏梅林長眠……”歐陽景軒的聲音淡淡,一雙鳳眸輕佻了個嘲諷的弧度。

風玲瓏麵不改色的隻是微微一福,“謝皇上賞賜……”她起了身,星眸冷漠的看著歐陽景軒說道,“隻是,皇上為何如此肯定腹中胎兒是龍嗣?”

歐陽景軒淺笑,隻是笑容停在嘴角沒有絲毫的溫度,“龔醫女是宮中的醫女,縱然她能瞞得了一時,還能瞞得了多久?”

風玲瓏麵色微變,“皇上將龔醫女如何了?”

“你認為呢?”歐陽景軒不答反問。

風玲瓏麵露駭然,隨即恢複了平靜,隻是聲音裏多多少少的噙了哀然:“皇上本就不想要我的子嗣,為何知曉後不下其手?”

歐陽景軒微微側身,看著那偏落的夕陽,眸光深邃的說道:“朕不想要是一回事,可如今龍嗣已經存在……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是朕?”他輕輕冷哼了下,“龔醫女作為朕的奴才,知情不報……那便是欺君。”

風玲瓏澀然一笑,“皇上今日來,就隻是為了稿子龔醫女因為我被受罰……亦或者,被賜死?”她的聲音聽不出悲喜。

可是,歐陽景軒卻是了解她的,知道此刻的言語已經深深的傷害到她……他無法知道巫婆能不能在她生產之前配出解去情蠱的解藥,可如今他必須要讓她心中對他的恨意更濃……如若不是如此,生產之時,玲瓏必然承受不住情蠱所帶來的噬心之痛,那之前做的一切,依舊是白費。

*

離墨看著霂塵心不在焉的樣子微微蹙了下眉,落下黑子後問道:“可是公主有事?”

霂塵看了眼離墨搖搖頭,隨即落下白子,“有藥王的藥已經好多了……”微微一頓,他沉歎的說道,“不知為何,近日總是覺得有些惴惴不安,仿佛有什麼事情發生……”他進不得宮,玲瓏也不想見他,他縱然擔憂和思念卻也無法……這半年來,多是師兄代為轉告了書信進去,可卻從來不曾帶出隻字片語。

霂塵的心思離墨豈會不懂?

離墨落下黑子,輕倪了眼一旁的墨玉簫,已然開裂的更大,如今卻是無法吹奏完整的一闋,“在生產前,怕都不會有事……置於生產後,他如今也無法估算歐陽景軒的心思。”

霂塵的心猛然一窒,那強烈的不安因為離墨的話填充了整個心扉,“師兄……”

離墨眸光凝聚,將霂塵接下來的話盡數的給逼了回去,“我不會相幫!”如今依然到了關鍵時刻,如果他估算的不錯,她不過兩月便能出現,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允許有半點兒差錯……以至於如今他也已經不踏足,對風玲瓏那莫名的情緒他不想理會,隻安安靜靜的等待時間的到來,等她破繭而出!

霂塵深深吸了口氣,他眸光凝聚的說道:“霂塵如果沒有記錯,除了墨玉,還有一樣可以讓師兄能夠答應一個條件……”

離墨微微蹙眉,墨瞳深諳的看著霂塵。

“我的命!”霂塵緩緩說道。

離墨卻微勾了唇角,“那也得我收才行……”

霂塵擰了眉,“師兄!”

“你什麼都無需說,風玲瓏和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會插手……你,也便斷了這個念頭吧。”離墨話落,人也起了身,一把撈過墨玉簫,撩了袍服去了簫悅樓前樓。

霂塵凝著臉,看看已經沒有了身影的門扉,最終也隻能起身離去……回到駙馬府,看著夕陽下歐陽若琪坐在椅子上,白芷給她蓋了絨皮毯子在膝蓋上,不免眸光黯淡。

經過雨中求情,若琪的腿變落下了病根,天氣寒涼的時候關節都痛的厲害……這個曾經任性卻隻懂得笑的陽爍公主,不知愁滋味的她如今卻安靜了許多。

“你回來了?!”歐陽若琪含笑看著霂塵,依舊是那張清秀的帶著兩個深深酒窩的臉,依舊是那雙清澈的眼睛。隻是,因為太過清澈,她想要由心的開心卻做不到,也泄露了出來。

“恩……”霂塵上前,在歐陽若琪麵前半蹲下,“今天好點兒嗎?”

歐陽若琪含笑的點點頭,“二哥來看過,說藥王的藥很好,已經微微有好轉的勢頭了……”她微微一頓,問道,“墨樓主答應幫三嫂嗎?”經過這麼久的相處,雖然二人至今相敬如賓,可她覺得他們之間還是有突破的,至少,她知道了霂塵竟然是離墨的師弟。

霂塵不曾回答,隻是淡笑的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用膳……”說著,他起了身,一把打橫的將歐陽若琪抱了起來,隨即吩咐道,“白芷,讓廚下備膳。”

“是!”白芷應了聲,就看著霂塵抱著歐陽若琪說著什麼離開……她的鼻子微微酸澀起來,就連眼眶都跟著紅了起來,如果沒有梅貴妃,是不是公主就能夠如此幸福,而不是假裝的?

*

風玲瓏站在梅樹林前,直到夕陽沒落在皇城的盡頭,她都未曾動……歐陽景軒被她氣走,亦或者二人就算經過這麼久,也還是兩相生厭……十裏梅林長眠,嗬嗬,若是如此,倒也好……隻是,她卻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那片戈壁,再也無法和阿爸、大哥騎馬射箭,和阿媽一起跳飛天舞……

十裏的梅林,怕是她因為選擇的錯誤,終究孤寂長眠……阿爸阿媽會不會原諒她?大哥會不會責怪她?風部落的族人,整個堯乎爾的亡魂會不會怨恨她?

風玲瓏收回視線,緩緩轉身往前麵走去……她的腳步不在淡然從容,她的臉上不再是偽裝的淡然,而全然成了冷漠……心是不是還會痛?

或許……

歲月匆匆,帶走的是曾經的蜿蜒思念,卻揮不去如今的淡淡離傷……秋去冬來,本以為去年的西蒼已然是冷過往年,卻不想今年更甚,那刺骨的寒風就好似刀子一樣,滑過破敗的窗欞,冷到了人的心扉。

風玲瓏站在窗前看著那冷宮內的蕭條,手附在已經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天氣陰沉沉的有些讓人透不過氣,就好似整個暗沉的天空要壓下來一般。

風玲瓏收回眸光落在冷宮的院落前,許是因為龍嗣的緣故,自從那人那次離開後,冷宮外麵就出現了已陳黎為首的禁衛軍在保守著,許是因為在這後宮之中有人對龍嗣下手,許是……她沒有繼續想下去,就算到如今心靜如水,卻每每想到他,心扉處便總會傳來沉悶的窒息感。

“站住!”外麵突然傳來陳黎的喝聲,“沒有皇上的手諭,任何人不得入內!”

每天聽到這樣的話好幾次,這些日子以來,也確實被陳黎擋住了很多人,不管事實,是不是和風玲瓏交好的一律不讓進……本來平靜的冷宮,最近倒也變的“熱鬧”起來。

蘇玥氣憤的將桌麵上的杯盞一把掃到了地上,在李太醫麵前炸開,“你說,為什麼?”

李太醫一臉的愁苦,想來想去也覺得意外,“娘娘,是不是風玲瓏根本就沒有吃那些糕點?”

蘇玥意外憤怒一臉的猙獰,一雙挑了眼線的眼睛死死的瞪著李太醫,咬牙切齒的說道:“如今看來……皇上怕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風玲瓏有孕的事情……”否則怎麼那麼巧?就在送了有問題的糕點進去後的第二天,皇上下令任何人不準去冷宮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