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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怒火,飛天之舞(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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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歐陽景軒的聲音沉戾的仿佛從地獄裏冒出來的一般,他那一雙狹長的鳳眸更是凝聚成了冷然如冰錐的銳利,“誰讓你跳飛天舞的?”

蘇玥一聽,“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身體不自覺的瑟瑟發抖起來,抱著琵琶的手更是緊了緊,“臣妾……臣妾……”她恐慌了起來,本就因為身體不好而蒼白的臉顯得越發的蒼白,“臣妾隻是……隻是因為……”從不曾想過這舞會讓歐陽景軒不喜歡,便從來沒有編排說辭,而所有的說辭都是再得聖恩後的嬌嗔的言語,此刻被歐陽景軒冷言一問,竟是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是不經思考的脫口而出,“臣妾不知道……不知道這個舞……這個舞是飛天舞……”說著,她眸光盈盈,竟是氤氳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在宮燈的光線下,變的楚楚可憐,“臣妾不知道……不知道這個舞是……是不能……不能跳的……”

蘇玥的表情無辜的就仿若變的茫然,就好似她真的不知道這個舞是飛天舞,而飛天舞又代表了什麼……

歐陽景軒的麵色已經暗沉的猶如被狂風驟雨洗劫過的深海,波濤洶湧的毫不掩藏的表露出來,“來人……”他薄唇輕啟,聲音沒有絲毫感情的說道,“蘇玥宮宴對孝元皇後不敬,削去嬪妃份位……”他看著蘇玥的臉上漸漸化開驚恐和害怕,聲音幽遠而緩慢的仿若要將人的靈魂淩遲處死一般的說道,“將其打入大牢……任何人不得探望,否則同罪並罰。”

蘇玥隻覺得全身猛然像是被抽空了以昂揚,整個人跪坐在了地上,忘記了所有反應的看著歐陽景軒……仿佛,一下子不認識眼前的人是不是曾經在她耳邊軟言細語的人,是不是那個和她在龍惟中翻雲覆雨的人,是不是那個對她寵愛的仿佛整個天下都會給她的人……

不會,不會……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他說過他喜愛她的,她為了他曾經臉性命都不要,他說他會對她榮寵一生的,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皇上,你不可以這樣對臣妾——”蘇玥就和瘋了一樣,就在有人架住她的時候厲聲朝著歐陽景軒吼道,“皇上曾經對臣妾說過的話都忘記了嗎?曾經說要對臣妾好都忘記了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臣妾……臣妾曾經救過皇上的……”

歐陽景軒冷嗤一聲,“你認為隻要朕不想,有誰能傷的了朕嗎?”

冷漠的話讓蘇玥的眸子變的絕望,最後她求助的看向蘇婉儀……卻見蘇婉儀隻是擰著眉心,見她看向她,竟是撇過了臉,仿佛對歐陽沅說著什麼。

蘇玥被人往外拖著,她的喉嚨隻覺得沙啞的竟然一個完整的聲音都發不出,隻是看著周圍投遞過來的眸光,心漸漸跌落,一直下墜的仿佛無底的深淵……那些目光有幸災樂禍,有嘲諷,有不屑,還有冷漠……曾經她盛寵在身的時候,那些巴結她的嬪妃此刻更是眸光惡毒的看著她,仿佛全世間的人都在看著她的笑話。

蘇玥被帶走了,原本還算和諧的宮宴頃刻間變的凝重的讓人無法呼吸,所有人大氣兒的都不敢喘息一下,生怕歐陽景軒的怒火蔓延到自己的身上。

歐陽沅這時才看到歐陽景軒身上是什麼東西,他曾經聽聞梅子姑姑講過,母後養過一隻小牲畜,仿佛就和父皇手中這隻差不多……隻不過,那隻已經死了?!

沒有理會攬月宮中凝重的氣氛,歐陽沅走了上前,就站在歐陽景軒身邊看著那隻剛剛因為歐陽景軒怒火下的身體動作差點兒滑落而前爪死死的抓住龍袍的靈寵,一雙眼睛微微噙了好奇的看著它,對它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就好似它曾經陪過他很久一樣。

靈寵咕嚕著一雙紫葡萄色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歐陽沅,眼睛裏竟然溢出可憐兮兮和一種親切的視線……

“父皇,它是什麼?”歐陽沅開聲。

頓時,攬月宮中的氣氛仿佛緩和了不少,眾人提著的心也因為歐陽沅的話而漸漸落下,好似知道皇上的怒氣也會隨之消除一般。

“今兒個就散了吧……”歐陽景軒一把提了靈寵的尾巴就遞給歐陽沅,隨即彎腰一把將歐陽沅抱了起來,在一陣子“恭送皇上\/皇兄”的呼聲中,轉身離開了攬月宮。

靈寵在歐陽沅的手裏不停的“吱吱吱”的亂叫著,也不知道是著急還是興奮,就在歐陽沅一臉好奇的時候,它那小爪子不停的袍著他的衣衫。

“閉嘴!”歐陽景軒心情煩悶的開口,頓時,靈寵就閉了嘴,隻是嘴裏發出不滿的“唔唔”的聲音,卷了尾巴窩在歐陽沅的說中。

“這是母後的那隻寵兒嗎?”歐陽沅問道。

“恩。”歐陽景軒隻是輕應了聲。

歐陽沅一臉不解,“不是說已經死了嗎?”

歐陽景軒輕倪了眼靈寵,緩緩說道:“當時是要不行了,隻是最後到底是死了還是怎麼了誰也不知道……”他這話倒也沒錯,當初風玲瓏一覺起來,靈寵就消失了,不管哪裏都沒有找到,而後來也就沒有回來過,便隻以為死了。

歐陽沅沒有再說話,隻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靈寵,靈寵也時不時的看他一眼,眼中還閃過狡黠……他為什麼有種曾經和它朝夕相處的感覺?

*

風玲瓏看著全身上下的血跡漸漸擰了眉心,她那絕美的臉上更是有著凝重的驚恐,染了血的手下意識的敷在腹部的位置,可是為什麼這樣的動作卻不得而知。

“用力啊……”有誰的聲音傳來,透著不耐煩和焦躁,“你倒是用力啊……你別光顧著叫啊……用力頂……用力啊……”

風玲瓏的眉心緊到了一起,她喘息的看看左右,哪裏都沒有人……垂眸而看,隻見她那白色的衫裙已然被鮮血染得紅紅的,腿間更是有濕濡不停的溢出,就好似從她的身上有什麼東西要被抽離一般。

“哇——”

耳邊突然傳來孩提的哭聲,隨即,麵前的一切變成了白雪皚皚的天地,不過瞬間,就將視線所及的一切都染成了白色。

有什麼東西在風中飄落,然後漸漸的將白雪覆蓋成了猶如流淌成河的血一般的紅……風玲瓏的眼前漸漸變成無盡的黑暗,耳邊的孩提哭聲也越來越遠……她想要抓住什麼,可什麼都抓不住,最後隻能被吸入那黑洞中,跟著旋轉旋轉……

“啊——”風玲瓏突然一聲驚叫,隨即猛然睜開了眼睛,眼中含著驚恐的看著視線所及的一切,呼吸都變的嚴重起來。

“玲瓏……”離墨擔憂的聲音輕柔而凝著的傳來,他微微俯身看著額頭都是驚虛的冷汗的風玲瓏,鷹眸輕凝起來,“玲瓏?”

風玲瓏聽聞輕喚,本能的微微移了頭看去……視線從虛幻漸漸凝聚的對上了離墨的眼睛,她茫然的微微轉動了下瞳仁,方才暗暗吞咽了下,“我……我怎麼了?”

離墨聽風玲瓏聲音,不由得一顆懸著的心緩緩落入了胸膛,“沒事,你隻是昏迷了……”他見她想要動,上前彎腰將她扶了起來,隨即朝著外麵說道,“芸兒,熱了藥端進來。”

“姑娘醒了嗎?”外麵傳來芸兒緊張而興奮,還夾雜著期盼的聲音。

“恩。”

芸兒一聽,頓時激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謝天謝地……姑娘終於醒來了,我這就去熱藥……”說著,人已經轉了身。

李夢蓉看著那緊閉的門,她的視線漸漸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西蒼和日昭這次戰爭,西蒼落敗,某種程度上是她傳遞的消息有誤。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沒有被戳穿,可這些天來,她一直在尋找機會想要將離姑娘殺了,卻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找到……

如今離姑娘醒來,卻是不知道等下日昭又會有什麼舉動?

李夢蓉沒有動,就連外麵等待的顧老也沒有動,許是離姑娘臉上長的醜陋,不願意讓人看到,許是有別的原因……仿佛她從來不願意將真麵目示人?

就在疑惑間,芸兒已經熱好了藥斷了進去,見風玲瓏麵色蒼白,虛弱的躺靠在離墨的懷裏,心下大喜,“姑娘,你終於醒了……都快擔心死芸兒了。”說著,她的聲音竟然哽咽了起來。

風玲瓏朝著芸兒微微笑了笑,虛弱的說道:“有你家公子在……怕是閻王……都不敢收了我去。”

芸兒一聽,原本閻王激動而溢出的眼淚硬生生的給收了回去,破涕為笑的說道:“姑娘還會開玩笑,說明沒事了……”

離墨示意芸兒將藥給他,他接過後,細心的嚐了藥的溫度後,方才讓風玲瓏喝,“藥有些苦,我劑量已經拿捏的比較輕了……你忍受著些,否則你體寒,終究會傷了心扉。”

風玲瓏微微眨巴了下眼睛算是明白他的話,隨即喝著那比黃連還要苦上幾倍的藥……她就算是能忍之人,可藥入了嘴後,竟是也不由得緊緊的擰了眉心。

看著她隱忍著難以下咽的藥,離墨心疼的也耿直擰了眉心,仿佛那藥喝進的不是風玲瓏的嘴,而是他的……待藥喝完後,他拿過一旁的蜜餞放了一顆到風玲瓏嘴裏,“雖然解不去苦澀,倒也能緩解緩解。”

風玲瓏輕笑的點點頭,隨即問道:“你背後的傷……”

“姑娘都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芸兒率先開了口,“公子背後的傷都已經結痂了。”

風玲瓏愧疚的看著離墨,如果當初她的計劃能夠再完美一點兒,是不是他就不會受傷?

看著她眼中的愧疚,離墨的心擰到了一起,“那些都是皮外傷,無礙……”他的聲音輕柔,內心卻越發的凝重。看著她眼底的愧疚,他的心底也溢出了愧疚……因為養小鬼而用了她還不曾散去的胎息,無需他抹去她的記憶,讓她忘記曾經生過孩子的事情,對她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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