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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終究抵不過一句“不想”(1 / 3)

歐陽沅先是一愣,隨即搖搖頭,“不行!”

歐陽景軒蹙了眉,寧默灃等人更是麵麵相覷的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有小豆子在那裏暗暗咧嘴,好想給皇上說殿下就算是他都不許跟著。

當然,這話兒小豆子可沒敢說,指不定這位小主子回頭出個什麼幺蛾子折騰他,他防不勝防之下,還是明天多派些暗衛跟著殿下算了。

“為何?”歐陽景軒問道。

歐陽沅淡淡說道:“我和她有約定,如果父皇前去,豈不是兒臣失約?”

歐陽景軒越發對這個女子好奇起來……沅兒在宮中,縱然對外邊的塵世了解甚少,可到底是開了眼界兒的孩童,加上飽讀詩書和奇聞雜談,倒也不會說是毫無見地。也因為此,他平日裏多數派著暗衛暗處跟著,倒也不阻礙了他日常的生活……

“可你今日遭到行刺……”歐陽景軒的聲音有些擰著,他不敢想象,失去風玲瓏之後,如果沅兒有什麼萬一,他還能如何?!

歐陽沅仿佛不介意,隻是說道:“她能夠保護兒臣……再說,兒臣身邊明日會多帶些暗衛。”微微一頓,他看向寧默灃,“今日荷塘出現行刺的事情,鎮長那邊豆公公已經派人隻會,想來有寧相再次,他也斷然不敢馬虎了去……明暗都有了人,”他複又看向歐陽景軒,“父皇又何須擔心?何況……兒臣倒是想要知道,是誰知道了兒臣和父皇的行蹤。”

條理清晰,說話頭頭是道……如果不是了解歐陽沅的人,恐怕都以為這番說辭之前就已經想好了的。

寧默灃總覺得歐陽沅不像是五歲的孩子,太過冷靜,太過睿智,以至於如果不去看歐陽沅,他總是會覺得眼前的人不是五歲,“就算太子殿下想要知曉……斷然也沒有理由舍身犯險的道理。”

歐陽沅視線看向寧默灃,如黑曜石一般的瞳仁微微滑過一抹亮光的問道:“寧相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還是不相信謝將軍的暗衛?”

寧默灃一聽,頓時語塞,想了想最後也就沒有說話,視線看向了歐陽景軒,等待他定奪……

謝常青倒是憋著笑,如果不是此刻的問題有些嚴峻,他恐怕都能笑得出來。寧默灃這人一向狂傲,當然了,他也有狂傲的本錢,就算是在皇上麵前,也是帶著幾分狂氣而行……可偏偏太子殿下仿佛是他的克星,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將他噎的說不出話來。

歐陽景軒此刻是左右為難……那個女子雖然不知道是誰,可沅兒有分辨好壞的能力,他也相信沅兒的判斷。最主要的是,沅兒如今有了迫切和情緒的反應,這個是他貪戀的……但是,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出現,他到寧願沅兒一輩子沒有情感。

這本就是個矛盾的心裏,可最後……歐陽景軒看著歐陽沅眼中閃爍的期待的時候,他還能拒絕什麼?

“朕可以同意,”歐陽景軒的聲音聽不出太多的情緒,“隻不過……你的距離不能超出暗衛五丈之內。”

歐陽沅合計了下,然後點點頭,“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歐陽景軒微微頷首,隨即示意歐陽沅先和小豆子等人出去後,他方才對寧默灃說道:“陸少雲必然不會知道朕來了這邊,夜擾如今態度雖然讓人覺得左右搖擺,可對沅兒自然不會下了殺手……”縱然他不願意承認,可也明白,沅兒到底是玲瓏的孩子,夜擾沒有道理對他下手,“如今能養得起死士的排除了其二,便隻剩下兩人。”

寧默灃和謝常青對視一眼,最後寧默灃說道:“如果排除新勢力的話……一個是楚淩,一個是簫悅樓。”

歐陽景軒點點頭,自從五年前玲瓏去了後,霂塵緊跟其後,離墨便也消失了……隻是,剩下一座簫悅樓在雲蒼城內,直到如今依舊屹立不倒。離墨和霂塵到底什麼關係他不清楚,可仿佛自從玲瓏去了冷宮後,他便甚少去藍彩蝶的寢宮……許是對玲瓏產生了不該有的念想,最後在玲瓏和霂塵離開後,他也消失在了雲蒼城。

隻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如果離墨對玲瓏生了心思,為後後麵他便沒有去過?

如果當時他在,是不是玲瓏就不會離開?

歐陽景軒的視線變得茫然和空遠,寧默灃和謝常青也沒有說話,二人都是歐陽景軒身邊的人,自然,也明白此刻的皇上在想著什麼。

“宗九那邊來消息了沒有?”歐陽景軒回過神後問道。

謝常青說道:“大漠的事情郝尚書和成將軍已經收了尾,如果沒有意外,就會拔營來這邊……”微微一頓,他仿佛想到什麼,接著說道,“想來那邊暗處的人在大漠沒有什麼作為,有可能會趕來沐溪鎮……隻是,按照時辰來算,應該沒有這麼快。”

歐陽景軒沉思了下,說道:“對方太過小心,倒是細作是誰……這次也不曾拔掉,始終是個禍害……”他沉吟片刻,突然微微勾了菲薄的唇角,一雙狹長的鳳眸更是變的深諳,“朕想著尋找玲瓏,到始終忽略了後宮……”

寧默灃和謝常青默然,到底是牽扯到後宮的事情,二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想來朕這個皇帝從做王爺的時候就做的窩囊……”歐陽景軒嘴角爬上一絲苦澀。

寧默灃和謝常青一聽,雙雙撩了袍服,單膝跪在地上,紛紛心裏沉重的垂了頭。

“明明知道細作就在身邊,可偏偏有隻能由著她們……”歐陽景軒苦澀的垂了眸,“總以為朕能翻雲覆雨,最後不過是牽絆一生罷了……到真不如某些人來的逍遙自在。”

“皇上心係天下,由著不得不為……”寧默灃抱拳說道,“皇上乃是有大容乃量,犧牲小我成就大天下,這份苦,”他抬眸看著歐陽景軒,一雙眼睛溢出熠熠的光芒,“天下人不懂得,可皇上知心之人,懂得就好。”

歐陽景軒心中澀然……寧默灃作為天子得意門生,怕是最為了解聖心之人……是啊,玲瓏臨別的那封信箋,不就是寧默灃這番話?

可……一個天下怎抵得過她眉眼間一點朱砂?

*

三個小菜一碗湯,兩碗米飯……菜都是附近農戶送來的,風玲瓏和離墨也不曾去住客棧,便在一家農戶的小後院裏的房子裏住下,附近的人都是淳樸之人,倒也熱情。

“你每日陪著我吃這些青菜豆腐的也不嫌清淡。”風玲瓏退了蒙紗兜裏,一雙星光般的眸子含著揶揄的笑看著離墨。

離墨先是給她布了菜後方才夾了塊豆腐放入嘴中,仿佛享受人間最美味的東西一樣,細嚼慢咽的吃完,方才含笑說道:“吃食美不美味,有時候不在於原材料……而是在於和誰一起吃,是由誰來做。”他說著,嘴角的笑意加深,到不是為了討風玲瓏開心而說,是有感而發。

縱然珍饈百味放在麵前,可千年來沒有她……那些都不過是食不知味。有她在身邊,他又怎麼會覺得有什麼東西是不美味的?

風玲瓏有時候總覺得如果沒有塵世的紛擾,她一定能和離墨相知相惜……縱然如今這般,她的心,仿佛都在他不經意的言語中漸漸淪陷。

“竟然吃飯也不等我……”

突然,外麵傳來咋咋呼呼的聲音,透著十分的不滿。緊接著,就見一個穿著猶如乞丐,手中還應景的哪個樹杈拐杖,上麵追了個葫蘆的男子走了進來。

風玲瓏微微皺了下眉,就見那乞丐二話不說的,大不咧咧的就在風玲瓏的對麵坐下,然後也不嫌棄離墨的抓過他的筷子,就開始夾菜往嘴裏送,“快餓死我了……這沐溪鎮的人真是太沒有同情心了,尤其那幾個大戶……怎麼說荷花節也是個好日子,有個好兆頭的也不打賞點兒膳食……我整個一天都沒有吃完,氣的我直接在他們的井裏下了點兒料。”他自顧邊說邊吃著,那形象,簡直讓人皺眉。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這桌麵上就已經被風卷殘雲的……幾道精致的小菜,就已經見了底。

風玲瓏輕歎一聲,剛剛想要起身,就聽離墨說道:“我去端……”他看著那乞丐一臉僵硬的樣子,不由得嘴角微微勾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