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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一生隻有一次(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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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宗九收回視線,看向也走過來的成沂翰,不由得一笑的說道:“我俸祿都被老娘收了……”

成沂翰聽了,搖搖頭,“今日我做東。”

“那成!”郝宗九笑著就跟著二人走了。頓時,原本還肅穆的大殿,頃刻間變的蕭條安靜。

歐陽沅從後麵的帷幔走了出來,小小的身影站在光可鑒人的白玉石地磚上,將他那小身影倒映出了一個較長的暗影。他視線看著已經遠去了的三個人,平靜的小臉上有著不符合年齡的冷漠和成熟,就聽他緩緩說道:“寧相上次說有可能是誰?”

小豆子回想了下,嘴角抽搐的說道:“說此三人都有嫌疑……”

“……”歐陽沅皺了小眉頭看向小豆子,冷哼一聲,“寧相現在是越來越大膽了……孤也敢耍!”說著,他又是一聲冷哼,轉身離開了大殿。

小豆子先是看了眼遠去的三個人,最後暗暗咧嘴的急忙跟著歐陽沅一同離開……

歐陽沅沒有去攬月樓,而是背負著小手就在禦花園裏走著,小腦袋裏想著事情。他和父皇不同,父皇對母後一味的退讓,最後的結果真的有可能是母後帶著對父皇一生的誤解在離墨的跟前。這樣的結局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可是,父皇的一片癡心他也不能打破。

歐陽沅突然停了腳步,好在父皇和母後有他,就算現在他不能和母後相認,可到底是母後的孩子,有了這一層的牽連,父皇和母後的情分就斷不了……當務之急,處理了楚淩的同時,夜擾來參合上一腳自然是最好的。

想到這裏,歐陽沅的眼睛裏全然是光芒,看的小豆子都呆滯的站在了原地,仿佛他幻覺了一般。

“殿下?”小豆子實在是不想打擾歐陽沅,可是,看著不遠處的走來的歐陽聰,他也隻能小聲提醒。

“孤看到了。”歐陽沅淡淡開口,隨即迎了上前,“王兄。”

“參見太子殿下……”歐陽聰神色有些不自在的急忙低頭。

“王兄不必多禮。”歐陽沅淡淡說道,“孤聽聞王兄自從病了後,身體一直欠安,可曾好些?”

“已經好多了……”歐陽聰神情依舊不自然,急忙說道:“我還要去母妃宮中一趟,如果太子弟弟沒有事情,我就先過去了。”

歐陽沅點點頭,也沒有阻攔。看著歐陽聰離開了,他方才悠悠說道:“王兄在這樣繼續下去,以後……”他輕歎一聲。

“殿下,這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為……”小豆子卻是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何況,歐陽聰的身份別人不知,他跟在爺兒身邊這麼久,又怎麼會不知?!

歐陽沅看了眼小豆子,沒有說話,去了一旁的涼亭小歇……平靜的小臉上讓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麼,倒是心情頗為複雜。

如今事態看父皇神色和不按常理的舉動就已經知道,怕是楚淩不好對付。賭局如今已經過去一月有餘,不過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如果這個賭局是楚淩設下的,他的目的怕不是逼著母後離開離墨才是。

“簫悅樓的賭局的局麵如何了?”歐陽沅問道。

小豆子躬身回答:“基本還是膠著……”

歐陽沅沒有在說話,小腦袋又一次的陷入了沉思。

此刻簫悅樓難得的安靜少許,因為最近沒有大的賭局,來往的人多數也是聽聽小曲兒喝喝茶,大廳中的人倒是少了些許。

風玲瓏站在二樓窗前,手輕輕撫著窗欞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行人,麵色平靜如水,一雙星眸漸漸失了焦點……

“姑娘,姑娘……”芸兒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就聽到樓梯處傳來“蹬蹬”的聲音。

風玲瓏轉身,微微顰蹙了秀眉的看著氣喘籲籲的芸兒,“怎麼了,什麼事情如此慌張?”

芸兒喘了口氣兒方才說道:“姑娘,夜擾來了……”她一愣,“不對不對,夜擾送來拜帖,說在清潭雅居等你。”

“哦?”風玲瓏嘴角微微揚了起來,“約了何時?”

“未時三刻。”芸兒笑著說道。對於夜擾,她還是挺有好感的。這個人比女子都要漂亮許多,而且對姑娘也沒有過分的非分之想,不會危害公子。

風玲瓏嘴角的笑意加深了點兒,這幾日,她夢中的情景微微清晰了不少,可卻也一直沒有什麼大的突破,隻是明白了那千幅畫卷裏的女子是她,夢中的墨袍男子是離墨外,倒是並沒有實質性的追溯。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心中無法揮去歐陽景軒的影子,卻漸漸進駐了離墨,兩難的她竟是第一次生了逃避的心思……

聽聞夜擾前來,她倒是真的開心。那人睿智,心思更是細膩,也許……她能夠尋求到一絲突破,撥開心中沉鬱。

“哼,皇上這千裏迢迢的哪裏是來商討正事的,明明就是借花獻佛的……”晚秋看著夜擾細心的擺弄著已經開了花的依米花,冷哼一聲。

明夏翻翻眼睛,“主子的事情你就不要一天到晚瞎操心了……你不是自己沒事找事嗎?”他突然跳開,躲過了晚秋的毒手,不滿的說道,“主子這也癡癡念念的好幾載了,如果真的能夠放下,也就不用到現在了不是?!”

晚秋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讓她承認主子心裏一直對風玲瓏念念不忘,她做不到……思忖間,眼底一抹白色的身影滑過,她偏頭看去,就見風玲瓏帶著蒙紗鬥笠,一聲白色如雪的襦裙,踏著蓮步緩緩走了過來。

風玲瓏在晚秋的麵前聽了下,就聽明夏行禮嬉笑的說道:“姑娘有禮。”話落,他和芸兒微微點頭示意了下。

“主子在裏麵……”晚秋的口氣有些聲音的說道,眼睛隻是瞟了眼風玲瓏後就挪開了。

風玲瓏知道晚秋對她有敵意,也不曾介懷,微微點頭示意了下,交代了芸兒在外麵等候後,輕挪了步子進了雅間。

夜擾沒有動,隻是看著風玲瓏的視線漸漸變得深邃起來……他靜靜的隔著麵紗看著她,靜靜的看著她動作優雅中透著隨意的取掉鬥笠,露出她那張不施粉黛卻依舊絕美到讓人無法挪開視線的容顏。

“縱然是我……”夜擾的聲音有些綿長悠遠,“在你麵前也變得自慚。”他勾了唇角,妖魅的臉上蕩漾出一層層的迷戀,“玲瓏,不見相見,見了便遠不曾遠去……這如何是好?”

風玲瓏垂了眸淺笑著,抬起眼簾去了夜擾對麵坐下,視線落在依米花上,“這花是……”她微微凝眸看著,不由得微微顰蹙了秀眉。隻見花開一對,花色呈現七彩,樣子好似蝴蝶翩翩而非,煞是好看的緊。

“依米花……”風玲瓏抬眸看向夜擾,等待證實。

“你認識?!”夜擾有些意外。

風玲瓏淺笑,星眸微動的看著那成對的花,悠悠說道:“曾經聽聞過……”隻不過是在夢中,“想不到,真的有。”

夜擾向前推了推,“用了不少心力終於開花,想著等花落之前一定要讓你看到,便有了這次之行……”他眸光深邃,嘴角噙了苦澀的淡笑的說道,“一生隻有一次……為君而開,為卿而放。”

風玲瓏緩緩抬眸,星眸深處有著愧疚溢出。

夜擾搖搖頭,“我不是為了讓你有負擔,隻是覺得此生還能又一次真心實意的為卿開放,也是我之幸事。”微微一頓,他深深的凝著風玲瓏,“縱然,卿為他人而開……”

“夜擾……”風玲瓏想說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兒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有時候,不做反而是最好的,做得多了,反而是中負擔。

雲蒼城西郊一處楓葉林,如今時節不對,再過個兩三月,這裏楓葉紅了,雲蒼城和霞光郡附近的人極為喜歡到這裏來遊玩……就算是夏日,這裏的人也是不少。

楚淩易過妝容,孤身在林子裏穿梭著,就好似尋找著什麼……直到楓林深處他方才停下了腳步。他看著一棵隻有三四丈,卻已經枯死的楓樹,嘴角漸漸蔓延了一絲詭譎的笑意。

夜擾講著上次分別之間發生的種種,雖然分別的時間並不長,可講的事情卻也不少……風玲瓏和當初在夜麟國皇宮一般,靜靜的聽著,隻是,少了當初那份期盼,如今卻多了一份無奈。

“感覺好似回到了從前……”風玲瓏悠悠開口,不染蔻丹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依米花,這個一生隻為一次的花。如果,人也是如此,那是好還是不好。

“你今天心事重重……”夜擾淡淡開口,“一直以來,你掩藏的極好,為何今日……”他桃花眼微微聚起,深深的凝著風玲瓏,眼中難掩心疼,“大國麵前,個人恩怨需要先擱下,你一定很辛苦吧?”

風玲瓏輕笑,星眸微動的搖搖頭,“事有輕重緩急……堯乎爾的事情縱然重要,可也已經是風中塵埃。總不能因為我一己之私,成就紅顏禍水的亂罵之名。”

“你從來不在乎那些個名頭的虛實,不是嗎?”夜擾一針見血。

被夜擾看破了心事,風玲瓏輕歎一聲,“人總是會變的……”

“可你不會!”夜擾亦是一聲輕歎,“我聽歐陽景軒提及了最近的事情,今日看你神色仿佛也有些不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至此?”

風玲瓏搖搖頭,夢境裏的事情,到底如今她不曾理清。何況,這事情她不想將夜擾牽扯進來,隻會越來越複雜……

躺在床榻上,風玲瓏視線透過黯淡的光線落在置於鼓桌上依米花……就算沒有光線,那花落在眼底卻開的嬌豔異常。

短短月餘的花期,對花一前一後盛開,卻同時凋零……生不能同時,死卻能一起,這大概也是一種情愛的向往境界。

緩緩閉上了眼睛,風玲瓏卻是一點兒睡意都沒有。離墨和歐陽景軒將她看的緊,偶爾她將自己置身在危險中,可不過片刻,人已經被離墨帶回……如今和楚淩這般膠著,她心裏的不安隨著每天的夢境也越來越強烈,甚至,她漸漸的害怕上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