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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嗓子壞了，再也無法替自己狡辯演戲了。
葉齊方夫妻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現在除了點頭和搖頭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而不知是因為巧合還是什麼，夫妻兩人燒傷最嚴重的地方在腿部，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坐下。
隻能一直跪著。
小木屋前。
有人在兩位父親自殺的地方，獻上了白色的黃色的菊花。
也有人在此吊唁。
他們深切同情著這兩位可憐的父親。
但官方還是批評了他們的做法。
作為楊萬正的未亡人，老楊夫人代替丈夫楊萬正，還有那個同樣可憐的父親範一陽，向世人道歉。
“希望大家不要學他們的做法，我們要相信正義。”
楊老夫人對著鏡頭，深深地鞠下躬。
足足過了三分鍾，她才直起身，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悲傷的笑容。
“也謝謝大家來吊唁他們，我替我家老楊和小範謝謝你們。”
老人家表現地始終很平靜。
就像那天身上綁著炸彈擠在人群裏朝著小木屋靠近的楊萬正和範一陽一樣平靜。
大家都在擔心她會不會也做傻事。
楊老夫人卻是淡淡地搖搖頭，她抱著兩隻匣子，低頭溫柔地撫摸著。
這裏麵，裝著陸氏保鏢們幫忙收斂的楊萬正和範一陽炸碎的殘肢。
她渾濁的雙眼裏，目光柔軟而堅定：“我要給他們安排後事，讓他們體體麵麵地走完這最後一程。”
“每年清明和過年，我也要給他們做一桌菜，祭奠他們。”
“還有我的靜和，我要是走了，就沒有人給她燒紙錢了。”
“我要活下去。”
這是她和老伴的默契。
他去報仇，她活下去。
“老楊，小範，我們回家了。靜和，跟媽媽回家了。睿睿，記得來吃奶奶給你做的飯菜……”
“跟著我走，別跟丟了……”
老婦人撐著大黑傘，踽踽遠去。
大家有心想幫忙，卻在追趕了幾步後，又頹然退下。
他們知道，老夫人並不需要誰的陪伴。
……
兩位父親走得很體麵。
出殯那邊，許多人都去送了他們。
老夫人把喪事操辦地很好，圓滿地將他們送走了。
之後。
她繼續回到她和老楊和女兒生活了一輩子的家，與以往一樣早早起床，出門買菜。
一切如常。
隻是每天，她都會在供桌上早碗都點上清香，做一頓好吃的飯菜。
……
瀛洲。
葉蓁蓁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後。
這天她正要拔掉身上最後兩根插著的引流管，之後便可以不用帶著管子生活了。
“楊老先生，範先生……”
葉蓁蓁自然知道他們。
楊靜和是她的保鏢，是她把她帶到地下城去的。
後來在逃上來的時候，她沒護好靜和。
而範一陽是睿睿的爸爸，那個懂事的小朋友，她有幾次機會都可以救下他，但每次都晚一步。
“不是你的錯。”陸玦知道她在想什麼，安慰道。
葉蓁蓁點頭。
她知道自己盡力了，可還是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