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總統府。
秘書行色匆匆地走進書房，見到站在桌案前寫毛筆字的男人，神情更加嚴肅起來。
“閣下。”秘書看了下旁邊。
書房裏，正有一位女傭在擦窗戶。
“講。”顧幀直接說道。
“是。”秘書不敢違令，沉聲道，“剛剛陸氏傳來消息，車凱恩在醫院自爆了。”
顧幀寫字的動作停了下來，直起身，深邃的眼眸沒什麼溫度地看著秘書。
秘書冷汗一下就下來了。
顧幀和陸玦是表兄弟，兩人的氣質也非常相似。
顧幀雖然紳士優雅，沒有陸玦冷，但上位者的氣勢帶來的壓迫感比陸玦更甚。
“安全司那邊有影像傳過來。”秘書說著，小心地上前兩步，遞上一份剛剛傳送過來的文件。
在總統府，任何事情都有必須的流程。
“嗯。”顧幀點頭，來到裏邊的一張書桌前，打開電腦。
輸入一係列指令，總統專屬的信息通道開啟。
一段影像出現在屏幕上。
正是車凱恩在醫院裏自爆的視頻。
葉蓁蓁叫老戈把視頻打包發給了安全司，安全司自然會按照流程上報給總統府。
現在，這段視頻在顧幀麵前，完整地呈現出來。
“這……”當秘書看到車凱恩自爆後血霧讓庫爾特瞬間變成“喪屍”的樣子，驚得目瞪口呆。
要不是確定這段視頻是陸氏發過來的，他會以為是誰的惡作劇。
“叫衛生部過來開會。”顧幀說著，自己撥通了外務部的電話。
“總統閣下。”電話那頭立即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顧幀道：“李部長，請務必快速推進五名科學家回國進程，車凱恩已經確定死亡。”
電話那頭有片刻的沉默，而後李部長嚴肅地說道：“明白，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拚盡全力。”
顧幀掛斷電話，又給安全司掛了一個電話。
於閆集正等總統的電話，接起後兩人聊了很長一段時間。
等到忙完，秘書也退了出去。
書房裏再次安靜下來。
顧幀瞥了一眼一直站在角落裏快把牆皮都擦禿嚕的女傭。
剛剛，她一直在裏麵。
他們談事情，她不吵不鬧，不發出一丁點聲音。
商采薇覺察到周圍沒動靜了，收拾起抹布，過來給顧幀泡茶。
她出生商氏，從小接受傳統文化的熏陶。
她泡茶的動作行雲流水，姿態優雅，看著就是一種享受。
泡的茶也非常好喝。
顧幀就是因為她泡得一手好茶，還寫得一手好字，彈得一手絕妙的古琴，會繪畫會作詩，還精通各種文化典籍。
才決定留下她當女傭。
“你是商氏的人？”顧幀踱步來到茶幾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泡茶的女人。
明知故問。
要進總統府，就算是一隻蚊子也得查清楚是公的還是母的，更何況她這麼一個大活人。
商采薇分茶湯的動作未停，聞言點了下頭，不卑不吭地道：“嗯。”
顧幀：“商氏不允許子孫跟官方有過從甚密的聯係。”
商采薇微微吸了口氣，沒什麼感情地道：“族規並未規定商氏子孫不可以進總統府當女傭。”
她都來當女傭了還想她怎麼樣？
就每天擦擦桌子掃掃地，還想怎麼樣？
就是總統府破規矩比商氏還多，女傭竟然要泡茶，要吟詩作對，還得每天畫一副山水畫供總統評閱。
她從未見過招女傭破事這麼多的。
但為了女神，她可以忍。
“您請喝茶。”商采薇端起茶盞，恭恭敬敬地遞到顧幀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