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真能說啊……”
商青意識模糊中，想到了葉蓁蓁當初在陸家別墅後山一頓輸出忽悠她婆婆粱婉沁的那些畫麵。
現在，這個丫頭也在用同樣的方法刺激他。
撐下去嗎？
他已經是個老人家了，此刻跟商瑾嚴緊貼著的皮膚已經被汙染，神經早就麻痹，倒是不那麼疼。
可意識也越來越混沌，大腦刺痛。
他感覺得到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流逝。
倒不是第一次看見死神，在他們商裔一部十歲開始，就要麵對生死的考驗了。
活下來，就能夠獲得緩慢衰老的容顏，以及高達120歲的壽命。
沒撐住的，就是早早夭折。
商青並不知道為什麼商裔一部的族人會有如此詭異的生命軌跡，但千年來一直如此。
他們謹守著這個秘密，接受著上天的挑選。
每一代商裔，能活下來者不足三成，比外界知道的還要少。
商裔的族地就在這片禁地裏，那裏，埋藏著很多很多墳塚，全都是孩兒塚。
那些，都是在上天選擇中夭折的孩子。
商青的孩子也夭折過，他的孫子也夭折過。
活下來的每一個商裔，他們都有親人夭折。
這樣的長壽，真的是幸福嗎？
人類擁有了這樣的能力，真的就是幸福嗎？
商裔一部並不喜歡這樣的長壽，商青也不喜歡。
即使沒有祖訓，他們也會保守商氏長壽的秘密，直到有一天結束這種傳承。
“就這樣結束吧……”
商青殘存的意識模模糊糊地想著。
他們早就疲累不堪，就這樣把這種傳承斷掉，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他以前很擔心，商氏的秘密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現在出現了葉蓁蓁和陸玦，總統也在外麵全程派人守著，商青不擔心了。
他相信國家，相信陸氏，也相信葉蓁蓁和陸玦。
“商先生，守護商氏的責任您自己承擔吧，我和陸玦實在忙得很，沒空也沒義務幫您！”
“您這樣死了下去見到我們的爺爺，您有臉嗎？”
“撐下去，不就是一點毒，有癌細胞恐怖嗎？我抗癌成功了，您這個活了七十幾年永葆青春的老人家不要連我一個小姑娘都不如！”
商青隱隱約約又聽到了葉蓁蓁的聲音。
不對，她說話聲一直沒停過。
這個小丫頭真的太能說了，還越說越過分。
商青的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眼前冰封的冷氣將他的視線一寸寸冰封住。
他似乎聽到了陸生的名字。
這是他最好的朋友，可惜英年早逝了。
當時他就罵過他，這麼年輕就死了，以後下去見到老祖宗，有臉嗎？
現在，輪到他被一個小丫頭取笑了。
“撐下去？”
商青最後一絲視線被冰氣封住了，眼前隻剩下一片白茫茫。
跟他捆綁在一起的商瑾嚴，在最後掙紮，企圖將自己的內髒自爆。
那樣，他們這個繭就是一個真空包裝的毒氣彈了，再也不可能被解開。
“不行，必須得解得開……”
“陸玦需要商瑾嚴這個實驗體……沒錯，商瑾嚴把自己弄成了養蠱場，他現在就是完美的實驗體，他身上的毒對陸玦會有幫助的。”
“陸生的孫子，我得幫幫他……”
“撐下去……”
商青強撐著最後的意識，捂在商瑾嚴摳鼻上的手掌用力。
不斷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