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怎麼了?”竹芸感受到入手處的濕漉,頓時紅了眼眶,“芳草,芳草,快,準備一碗薑湯!”
說話間已然扶著徐惜夏進屋,伺候她換了身幹爽的衣裙,又用棉被裹著她,好讓她能暖和一些。
手中抱著杯熱茶,徐惜夏看著竹芸忙前忙後的樣子,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
前世她到底是有多眼拙,才會錯把珍珠當魚珠?
芳草端著碗薑湯,腳步匆匆,一進屋便瞧見徐惜夏落淚的模樣,急得連走幾步上前:“小姐,您……您怎麼哭了?”
聞聲,竹芸也走了過來,見徐惜夏哭得眼睛紅紅,鼻子紅紅的,不由得也是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小姐,您莫哭,告訴奴婢是誰欺負了你,奴婢便是粉身碎骨,也要讓她付出點代價!”芳草怒道。
徐惜夏搖頭不語,伸手抱過兩個丫頭,頭頂著她們的額頭,哽咽道:“我隻是……見到你們,很高興!感謝上天,你們都還在!”
竹芸和芳草自小陪著她長大,情同姐妹,忠心耿耿,一想到前世她們二人為她所累,被亂棍打死,徐惜夏便萬分難過。
如今再見竹芸和芳草,徐惜夏再次感念上蒼,讓她得以重生,再見親人。
竹芸和芳草對視了一眼,皆聽不懂徐惜夏話中的意思,但她們知道這個時候最是應該安慰自家小姐,至於那些聽不懂的言語,日後再問便是了。
輕輕拍著徐惜夏的後背,無聲的安慰著她,見她情緒漸漸平複,竹芸才將薑湯端到她的麵前:“小姐,薑湯……”
徐惜夏接過來,隻來得及喝一口,便聽到院子裏傳來巨大的響聲,像是院門被狠狠踢開的聲音,眉頭一皺,正想讓竹芸出去看看,便聽見一道聲音透過門窗,傳了進來。
“大小姐,老爺在書房等著呢,請吧!”
聲音之輕蔑,差點讓性子直爽的芳草暴走。
徐惜夏挑眉,今日盛宴,父親應當再客廳待客才會,為何會在此時請她過去?
略微一想,心中有了猜測,便囑咐竹芸道:“我離開之後,你便去尋戰王爺,就說老爺有請,將他請到書房即可。”
竹芸不明所以,卻還是應了。
徐惜夏一口飲盡了碗裏頭的薑湯,起身帶著芳草走出正屋,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含輕蔑,一點規矩都沒有的秦嬤嬤,眼神中閃爍著寒意。
“秦嬤嬤尊卑不分,主仆不分,杖責二十。若再犯,趕出丞相府。”
說罷,帶著芳草往院門口走。
秦嬤嬤正要跟上去,卻被院裏的嬤嬤捉住,奮力掙紮,衝著即將出院門的徐惜夏大喊大叫:“放開我,放開我,大小姐不懂事,你們也不懂事嗎?我是外院的管事,是老爺的人,大小姐不能罰我,也沒資格罰我……”
聞言,徐惜夏停下了腳步,沒有轉頭,隻淡淡道:“聒噪,再添十杖,你們給我數好了,少一杖或是打輕了,受罰的就會變成你們!”
說完,抬步踏出院門,拐彎前往書房。
留在院子裏的竹芸親眼看著秦嬤嬤被架上了長凳,看著第一杖落下,聽著她的慘叫聲,才湊過去道:“秦嬤嬤,小姐再怎麼不得寵,那也是徐家的大小姐,是主子,咱們做下人的就該有做下人的樣子,秦嬤嬤,你說是不是?!”